醒来的郡王有点不一样

 在周道子和孙怀面前,辛夷压下担忧,平静地叮嘱傅九衢。

 “你刚刚做过手术,不要动气,更不要动手,明白吗?”

 傅九衢目光从她脸上掠过,未置可否。

 房里短暂地安静后,一阵急雨突然打在瓦檐上,砸出砰砰的声音。

 雨又下大了。

 刘公公在段隋的带领下走进来,拱手向傅九衢请了安,然后左右看看房里的布置,尖着一副嗓子怪笑。

 “郡王的身子要是无碍,那便跟杂家走一趟吧?”

 “你是在跟本王说话?”傅九衢凌厉的目光扫过刘公公那张掩不住得意的老脸,轻声低唤。

 “段隋。”

 段隋挺身拱手,中气十足地道:“属下在。”

 傅九衢:“对上不敬,给本王掌他的嘴。”

 手术对他的身子造成了影响,使得他声音喑哑虚弱,但郡王的气势却丝毫不减,甚至……

 众人隐隐觉得手术后的广陵郡王更可怕、更变态。

 刘公公可是奉旨而来,怎么能说掌嘴就掌嘴?

 “广陵郡王——”刘公公拔高声音,双眼震惊地瞪大,不可置信地反问:“杂家是福宁殿西头供奉官,你竟敢指使人对杂家动手……”

 “提醒我了。”傅九衢打断他,“别打脸,打屁丨股。”

 一群人皆是愕然。

 连刘公公都忘了反驳。

 郡王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

 傅九衢不耐烦地摆手,“打。”

 段隋很快反应过来,无比地兴奋,“属下听令!”

 从刘公公第一次耀武扬威地来药坊,段隋就想揍他了,可那时候忍住没敢动手,现在得了主子的命令,于公于私他都得狠狠出这一口气不可……

 “啊!”

 绵绵阴雨笼罩的房舍里,一声惨叫震耳欲聋。

 “鸭公嗓子,难听。”傅九衢嫌弃地皱起眉头,不满地看段隋,“堵嘴会不会?”

 “会会会,属下明白!”

 段侍卫是有些真功夫在身上的,打人堵嘴这一套技术做得娴熟至极。可怜刘公公一把老骨头,在宫里也算养尊处优,落入段隋的手底下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木棍入肉的闷声,

 堵住的嘴巴,发出的痛苦呜咽声……

 每响一次,辛夷的心就抽抽一次。

 “好了……”

 傅九衢再开口,仍是一脸嫌弃。

 “饶他狗命。”

 “呜……呜……”刘公公拼命地摇转着头,像是有话要说。

 在皇帝身边当差久了,容易产生一种错觉,好像除了皇帝自己就是天下人的主子。

 这一打,让刘公公彻底清醒过来,广陵郡王再不济也是官家的外甥,打了他也最多得几句训斥,可他这打却是结结实实挨的呀。

 “呜呜……呜呜呜……”

 刘公公在地上挣扎不停。

 傅九衢却不让人放开他,神情平静地吩咐。

 “孙怀,你替我入宫请罪,就说我被刘……”他似乎想不起刘公公的名字,撇一下嘴,“被这个姓刘的老太监刺伤心脏,差点丢了小命,眼下无法面圣。至于郡王妃……”

 提到辛夷,他似乎分外头痛,眉头揪紧。

 “你告诉官家,就说她要留下救我性命。”

 孙怀笑乐的一张脸,挤得像个白白胖胖的发面馒头,“明白,小的明白,小的入了宫,定会一五一十地禀明官家,让官家晓得刘公公是如何闯进来欺辱主子,险些害得主子性命不保的……”

 刘公公瞪大双眼,惊恐地盯住傅九衢,“呜呜……不……呜呜……”

 傅九衢捂了捂吃痛的胸膛,“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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