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撑腰

 辛夷见孙怀不像说谎,敛住表情。

 “后来呢?她嫁人了么?”

 孙怀摇头,叹息不止。

 “她没能嫁人。因为她有了身孕,怀上了孩儿,拒婚不从,甚至为此绝食寻死……唉,这事让夫家知晓,上门退了亲,娘家嫌她丢人,便把她打发到外乡的一个村子里去,自生自灭。”

 辛夷微微怔愕。

 孙怀在《汴京赋》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配角,剧情只交代他是傅九衢的贴身内侍,别的故事是全然没有交代的,因此辛夷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

 如今看着孙怀这张满带喜感的脸,辛夷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你去找她了吗?”

 孙怀抿了抿嘴,眼里竟有泪雾浮动。

 “我是家中独子,父母为此伤透了心,我入宫后,他们便与我断绝了往来,我捎回家的书信,从无回复,那会儿我尚未入皇城司,不识得郡王,从未有出宫的机会,活得猪狗不如,也无从得知外界的消息。前几年跟了郡王,我稍稍得了几分体面,才与父母联系上,父母年事已高,早已原谅了我……

 后来,我托了人去打听她的下落,那时,我那孩儿已然bā • jiǔ 岁了,她也带着孩子改嫁了汴京城的一个鳏夫,搬到了城里来……”

 辛夷没有说话,同情地看着他。

 “你没去见她吗?”

 孙怀面对她的眼神,有几分尴尬。

 “她既已成家,我一个阉人,何必再去打扰?我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就不要再去给人添麻烦了,但该给的补偿,也是要给的,我托了旁人,找了个别的由头,每过一月,给她娘俩捎一些银钱过去,也不敢说是我拿的。”

 “孩子见过吗?”

 孙怀惭愧地点点头。

 “远远地瞧过几次,比他娘都高了,是个小子,我也不敢相认……唉,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呀……”

 ~~

 天越来越暗,药铺里掌了灯。

 马行街的夜市火光璀璨,酒家瓦子热闹非凡。

 杨怀敏走的时候,广陵郡王仍然没有醒,他们甚至连张小娘子的面儿都没有见着,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了。

 只有孙怀好心送出来,说等郡王醒了,会向他禀报杨公公来过的事情。

 杨怀敏憋着一肚子的火,冷笑几声,告辞离去。

 傅九衢这一觉睡到了辛夷家的饭点。

 原本早就该开饭的,但因为家里有客,大家伙儿憋着劲,一直没动,直到杨怀敏走后,湘灵才把备好的饭菜端上桌。

 辛夷不敢打扰傅九衢,本想去叫孙公公来吃,哪料,声音还没有落下,傅九衢打个哈欠,便睁开了眼。

 “孙怀,几时了?”

 孙怀如逢大赦,弓着身子笑道:“爷,亥时了。”

 傅九衢动了动胳膊腿,懒洋洋地道:“我睡了这么久?”

 眼一转,目光落在辛夷家的躺椅上面,拍了拍,点点头,“这把椅子不错。走吧,明儿再来。”

 “啊?是。”明儿还要来?

 孙怀抬头看他,又看看辛夷。

 傅九衢却是不动声色,就像没有看到站在门口的辛夷,径直从她的身边走过去,往店门外走。

 “郡王。”辛夷跟上去。

 走了十来步,傅九衢这才站下步子,一双眼晶亮有神,散发着幽凉的光,安静地盯着她。

 “想留我吃饭?不必了。”

 辛夷嘴角抽搐一下,不跟他打哑谜绕弯子,直接问。

 “我是想问郡王,此番行径到底为了什么,我着实不懂。”

 傅九衢眯了眯眼,懒洋洋笑开,“哪里不懂?”

 “我没有得罪郡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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