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曹懿唉声叹气,只把此番好处一一说来,叫他们自行考虑,末了却状似无意地提醒:“若大伯二伯肯让些利,叫三夫人加进来,也是好的。”

两人登时高声附和,你一言我一语,盘算着回家说服三房,仿佛此事已是板上钉钉。

曹懿站在一旁,只笑不语,他倒不怕三夫人难缠,更不怕她去同齐夫人通气,只因买船运货一事确实是赚钱的营生,从流州到江南走水路,一来一回只需两月,除运送自家货物,运别家也可,只是前期投入较大,见利得等到船造好后第一次起航,寻常商户难以负担,养不起一个船队,又办不下工部与户部的相关文函,因此走这条路的不多,更青睐稳中求胜。

二位老爷一拍即合,回家同三房一说,三夫人果然心动,第二日便去了齐家。

齐家家大业大,又是开钱庄的,自然不怕在里耗着,可李家不同,还有大房二房这两家只出不入的,钱流水般投进去,不出几月便难以负荷,商量着关掉几家亏损的铺子暂缓开支。

大伯二伯一听登时不愿意,平时看够了这盛气凌人三弟妹的脸色,一说要关他们名下的铺子,那可算是戳到脊梁骨,一家人吵得面红脖子粗,鸡飞狗跳,摔盆砸碗。曹懿站在门外,他是个入不得家谱的童养媳,自然没有进去共同商议的资格,里面的动静却把他听得直乐,回到房中,屋门一关,差几个心腹,悄悄递了条消息去黑市:李家卖私盐。

此消息一出,前来联系的人自然不少。

李家虽贩盐,可那也是得了朝廷许可,卖的是官盐,价格皆是户部所定,每一笔都记录在案,以便来日赋税,挣的是个辛苦钱。

三夫人谨小慎微,头几次差人将这些给赶了出去,可禁不住商队那边开销如无底洞,又不愿舍弃这赚钱买卖,终在某次后动歪心思,寻了名靠谱的买家。

正巧到了每年押盐进京的日子,她谎报产量,将私下交易的那部分藏于车队中,随着官盐一起送至京城掩人耳目,命儿子李琦押送。

车队出发那天曹懿亲自去送,李琦春风得意,骑着高头大马,见曹懿前来自是一番不屑之态。

曹懿面上恭维,心中却不住冷笑,心道李琦这蠢货,还不知这趟就叫他有去无回。

商队出行常遇山贼打劫之事,为此丧命都不稀奇,只青山埋骨,叹一句倒霉命苦。李琦命好,自生下来什么都有,唯独这一次倒大霉,欺上瞒下偷卖私盐,出了事也不敢声张。

曹懿在家沏茶,给李顽写家书,只等着这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可惜不能亲眼看到李琦临死前的惨状,其实曹懿更想亲自盘问,问李琦当年将李顽娘亲的尸首拖出去,扔在了何处,他想代李顽去看一看,祭拜李顽的娘亲。

一小厮快步走进来,俯身在曹懿耳边低语:“昨夜京城那边传来消息,说大少爷路上突染顽疾,腹泻不止,让三夫人赶快过去,今日天不亮就出发,怕是现在人已经出流州了。”

“什么?!”

曹懿千算万算,没料到这个节骨眼上会出变数,倏然起身,茶水撒他一身也顾不上。

这一惊非同小可,曹懿惊疑不定,他买凶shā • rén 不假,可他只杀李琦,却没想过要杀三夫人。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第23章

三夫人双手被绑,嘴里堵着一口发馊的破布,被人恶声恶气地一推:“臭婆娘,走快点!”

她自是没受过这种委屈羞辱,只想待松绑后,一头撞死了事,启料这时一个声音横插进来,带着悠悠笑意,语气轻快道:“别推别推,叫她自己走,她当年都未曾推过我,看见我就像看见狗,还能亲自动手推一只小狗不成,她未推过我,今日也不许这样推她,哈哈哈。”

三夫人登时毛骨悚然,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口中呜呜乱叫,津液顺着嘴角淌了一脖子,当真是奇耻大辱,还来不及细想发生了什么,眼前便陡然一亮,头上罩着的黑布被人摘下。

李顽将那黑布随手一扔,站在三夫人面前,笑意盎然地看着她。

“这里有我就成,劳烦几位哥哥外面等等,事成之后咱们再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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