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们都是真正心中有大志的,当真想学有所成,以图来日报国。”

他语气有些神往,容述看着谢洛生,没有说话。谢洛生不知想到什么,也叹了一声,水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顶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柔软白腻的汤圆。

汤圆是甜口的,二人一道吃了半碗,容述不好甜,却也觉得这汤圆甜得很,连坐在他身旁的人都显得弥足珍贵。容述见谢洛生要洗碗,开口道:“我来吧。”

谢洛生愣了愣,看着容述,容述已经走了上去,道:“我来。”

谢洛生自打第一回来这公寓就知道容述的生活一应琐事大都是交给家中的佣人,这人平日里也一副不食人间的模样,哪里洗过碗。可容述已经上了手,便道:“容先生,别将衣服弄脏了。”

他走近了,将容述的衣袖挽了起来,玩笑道:“容叔叔可真贤惠。”

容述瞥他一眼,没搭理这话,他是当真没洗过碗的,盯着那两副碗筷看了片刻,到底是伸出了手。他动作生涩又缓慢,谢洛生看着,只觉得新鲜又喜欢,他忍不住走过去,从背后搂住容述的腰,道:“容叔叔。”

他声音低,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容述顿了顿,“嗯?”

谢洛生说:“我真喜欢你。”

他苦恼地叹口气,道:“怎么办,我见你洗碗都觉得是罪过,我的容叔叔这样好看,仙女儿似的,怎么能做这样的俗事?”

容述哼笑道:“那你是想供着我吗?”

谢洛生认真地说:“供着,在心里供一辈子。”

第43章

谢洛生心中挂念谢沅生,他期期不落地盯着沪城时报的报纸,还叫张经理暗中寻找谢沅生。可沪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谢沅生若真想藏起来,即便是谢洛生,一时也查不到他究竟藏身何处。

这一日,谢洛生在报上又看到了笔名为春时的一篇新作,文中呼吁各界投身于救亡图存之革命,挽救家国,不作亡国奴,言辞之恳切犀利,更有讥嘲当权者之意。谢洛生乍看之下,都有几分热血沸腾,可愈是如此,就愈是担心谢沅生。可张经理尚无音讯,钱开志嘴又紧,谢洛生心中焦躁不堪,下意识地想不如去找容述帮他找谢沅生,念头一起,谢洛生又不知如何说。

容述何等敏锐,自然能觉察出谢洛生的心思,他本不欲插手谢沅生的事,可想起身边人夜里辗转反侧的样子,鬼使神差的,还是走了一趟沪城时报。

钱开志乍听容述登门,愣了下,他和容述不过几面之缘,容述找他作甚?他不敢怠慢容述,当即吩咐人将他请去会客厅。

会客厅内,容述没有坐,他身量修长,着了身深色的旗袍,外头罩着羊毛大衣,耳垂上挂了亮眼的耳坠子,衬得面容艳丽。钱开志看着容述,他们报上刊登过不少容述的新闻,可近距离这样看容述,大抵是对方容sè • bī 人,钱开志心里莫名的升起几分忐忑。

“不知容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钱开志挂着笑,走了过去,“容老板,请。”

容述抬起眼睛,看着钱开志,淡淡道:“钱主编,不必客气了。”

“今日容某来此,只为一件事。”

钱开志怔了怔,道:“容老板请说。”

容述微微一笑:“谢沅生。”

钱开志脸色微变,直勾勾地盯着容述,干笑道:“容老板这话说的,谢沅生早已陪同谢老先生去了港城,此事沪城人尽皆知”

钱开志没说完,容述就打断了他,道:“钱主编,不必和我兜圈子。”

“谢沅生在哪里?”

钱开志面容沉了沉,道:“这里是沪城,要是容老板觉得谢沅生在沪城,大可将沪城翻个底朝天,把人找出来。”

容述瞧着钱开志,说:“钱主编,我的确能将谢沅生找出来,可你觉得是我找着他快,还是特务处的人找着他快?”

钱开志骤然变了脸色,道:“这话什么意思?”

“托钱主编的福,”容述扯了扯嘴角,道,“谢洛生想必找过你,和你说过有人盯上了谢沅生,偏偏你还刊登了他的文章。”

容述这话说得钱开志哑然,他摘了黑框眼镜,拿帕子擦了擦,半晌,说:“容老板,你找聿明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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