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道

 “一定是。”虞重准虞重石相视一笑,旧年兄弟间的糗事,他们早就忘记,从记忆里翻找出来,自己也吃惊而且觉得滑稽,当年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虞重石顶着一脑袋灰土,衣裳破个大洞,露出里面大红绣麒麟肚兜,这狼狈模样跑进学里。重现虞重准眼前。

 虞重准瞄瞄虞重石,无声笑得全身抖动。

 虞重石不知道他笑什么,但无疑不是好事情,气呼呼瞪着他。

 .......

 这晚,虞家子弟放心睡个好觉,麻大人被雷风起熬上一夜,清晨几乎瘫倒。早饭后朱正喊上路,麻大人在马上坐不住,挤到马车里歪倒。

 一辆马车里挤虞家子弟五人,满满当当,麻大人不是请他们游山玩水,又不肯多要一辆马车,让他们宽裕舒服,这就麻大人睡下来,虞家五个挤在车尾抱团,生怕马车跑快把他们颠落。

 就此逃走当然好,落到后面运粮车马蹄下面,不死就伤。

 虞家五人暗使眼色,等着昨晚传话的兄弟出现。

 三月春景撩人迷醉,柳点翠金草长茸茸,日光让官道上暖融融,一派青天白日之下的明朗。

 离前面城池约二十里,路上打尖的地方也有几处,聚集的有行人,一定要找草冷背阴,先得问运道同不同意。

 行人拉开的路段上,往前拐弯柳树遮路,往后歪斜不见人声,虞雾落和高山大摇大摆站在路中间,面庞上将就事的蒙块帕子,昨晚的衣裳都没有换下来,一个人手轻拍着雁翎刀,另一个人怀里抱着蒙着铁紧的锅,见到运粮队过来,齐齐笑容满面。

 蒙面帕子上,一双新月牙儿眼眸,一双挤成一条线。

 “什么人挡道!”

 开路的士兵喝问,有人拍马报给巡视到后面车旁的朱正。

 两个新手,功夫强胆子大,连准备都没有,虞雾落道“呔!......”转脸对高山笑:“后面怎么说?”

 高山神气活现:“看我的!”

 一手抱锅,一手握马缰,让马上前半步:“呔,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钱。”

 朱正拍马过来,听到这几句,差点没从马上栽一下,前车开路的士兵更是瞪瞪眼,随即哈哈大笑。

 跟随朱正上路的雷风起忍住没笑。

 他充满体谅,此前没做过山大王,头回难免出错。

 高山搔脑袋,转脸看虞雾落:“兄弟,哪里不对?”

 虞雾落想想:“呔!此处虽无山,大道走两边,佳言奉君子,我辈蓬蒿来。”

 “哈哈哈哈......”这下雷风起也没忍住,身子前摇后晃,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

 这是读过二两书的强盗。

 虞雾落和高山大怒,凶巴巴道:“笑什么笑,劫道呢,别捣乱!”

 朱正也是笑的不行,他虽当兵,却读过书,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朱正道:“听我的。此处不是山,路也不能栽,强盗与君子,恕不共楼台。”

 “你的词念错了。”虞雾落好心模样告诉高山。

 高山嘟囔:“戏台上都这么念......哎,你听懂了吗,你就回我们话。”指责自己不合适,高山反问朱正。

 朱正笑道:“才疏学浅,略知一二。”

 “兄弟,你也没说全,快把三四五六七告诉他。”高山重新得意。

 雷风起好容易不笑,听见又笑。

 虞雾落抿抿唇,主要对雷风起擅自笑场不满,像上回听到一个青虫地上爬,他呛出口水后也笑过。

 难道以为自己只会写打油诗,她眉头轻扬出口成章:“宝刀在手,正道我有。莫羡乾坤,但存诤友。”

 朱正点头:“成,这句我也听懂,蓬蒿亦有爱才心,我辈岂是屠狗人。”往后面放开嗓子:“有请麻大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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