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脸

    因为这房子本身就是卯榫结构,下面的柱子都是活动的。

    别说6.8级,7.8级也没事儿啊!

    当然了,是房子没事,人不一定。

    放了脸盆,收拾了炉子,捡了箱柜上的书便上床躺着去了。

    可拿着书看了好一会儿都看不进去,想了想秦淮茹,想了想于丽。

    “唉!图意啥呢~”

    ——

    “别放水了,我洗过了”

    李学武拦了于丽,说道:“在招待所换衣服的时候洗了”。

    脱了外套儿,由着于丽接着去挂了,这边又将手里的书稿放在了书桌上。

    于丽早就看出李学武身上穿的这套衣服不是昨晚的那一套,可她只装作没看见,该怎么收拾还是怎么收拾。

    这衣服一看就是新的,怎么问,凭什么问。

    “今天院里没什么事儿吧?”

    李学武转身去了炕边,接了于丽递过来的睡衣便开始脱衣服。

    “轧钢厂的领导来了”

    于丽便拉着窗帘儿边说道:“只要是轧钢厂的工人,都挨家挨户地慰问了一下”。

    “是嘛!”

    李学武也没大在意,自己家的情况在这儿摆着呢,还能来自己家啊。

    “还来这儿了呢”

    “这儿?”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问道:“谁带的队?没说这是我家吗?”

    “是……是三大爷带的队”

    于丽还是有些不习惯这么称呼闫富贵,但这会儿也不好说大名,李学武又不是外人,便顺了大溜儿。

    这会儿拉好了窗帘儿,转回身说道:“介绍是介绍了,好像是带队领导自己要来的”。

    “知道了”

    李学武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来就来吧。

    “其余的就没什么事儿了”

    于丽走去卫生间去打洗脚水,李学武则是走到书桌旁,拿起电话要了出去。

    “喂”

    “嗯,我是李学武”

    “明天还有地震吗?呵呵~”

    “还特么总有?!”

    李学武笑着拿着电话坐在了书桌上,道:“明天去找你啊,上午”。

    “明天?明天我上班啊!”

    “不上班还不找你呢!”

    李学武挪了挪有些歪了的台灯,对着电话讲道:“去看一个人,不方便走手续”。

    “嗯,知道了”

    “就这样吧”

    李学武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撂了,对着端着水盆的于丽摆摆手,示意放里屋。

    “屋里刚擦完的”

    于丽虽然嘴上抱怨了一句,可还是端着水盆进了里屋。

    李学武伸手拉上了里屋门,挽着袖子便往炕边走去。

    “呀!”

    ……

    星夜涌入的,不一定是困意。

    “雨水还在家呢……”

    清晨打在脸上的,未必就是阳光。

    “不是,你……”

    从后面扎你的,不一定是刀子。

    “我……”

    扛在肩上的,也不一定是责任。

    “嘶~”

    撕心裂肺的呐喊,有时更不是委屈。

    “明天晚上喝鸡汤……”

    你所向往的林荫碎石路,这个夜晚挂上了白霜。

    “我得回去了……”

    ——

    “早!”

    “您早!”

    “呵呵”

    ……

    李学武拿着牙缸站在洗手盘前刷牙的时候,院里不时地传来几声招呼。

    今天的四合院已经没有了昨日的慌乱,今天的人们也没了昨天的情绪。

    就像李学武昨天想的那样,慢慢的大家会忘记这次地震,也会忘记地震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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