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冷校草(十八)

每个字都是一柄利剑,割得任霆鲜血淋漓。眼底温热的液体模糊了视线,他手忙脚乱地去阻止赵嘉远的动作,却被人狠狠地推开!

赵嘉远反手扯住他的衣领,眼中充|血,嘶吼起来:“后来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你走进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看到光了……我被警察按着,趴在地上去拉你裤脚,我那样求你……任霆,我那样求你……!”眼中的光被残忍掐灭,赵嘉远茫然地低声念道:“可你抱着肖羽从我面前走了——你看都没看我一眼!”

任霆几近崩溃,不顾他的反抗,箭步上前把人抱进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任霆胡乱地亲吻少年冒着冷汗的额头,嘶哑地哀求,“远远……你别这样……”

赵嘉远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我好害怕啊!你知道在牢里那三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真恨不得自己早就死在那个仓库里!”他睁大眼睛无意识地咬着指甲,大颗眼泪滴在任霆衣领上,“我觉得我的血都是脏的……所有人都唾弃我,我爸妈不要我,同学恶心我,现在你说你爱我?!”

他的指尖被咬出了血,嘴角沾了刺眼的红色,赵嘉远愤恨地挣扎着,一口咬在任霆颈侧!

虎牙刺破皮肉,他模糊地尖叫:“你根本不爱我!你恨我——”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在拉扯中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像安徒生童话中在火焰里融化的锡兵与纸舞女。

任霆忍着脖子上传来的剧痛,保护性地把人护在怀里,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脑。赵嘉远趴在他身上,像只疯魔的小吸血鬼,咬着死活不松口。两人维持着扭曲的姿势过了不知多久,筋疲力尽的赵嘉远缓缓松了力道。

他满脸泪痕地趴在任霆胸膛上睡着了。

颈侧的伤口潺潺流血,任霆却一动不动。

他仍安抚性地摸着赵嘉远的头发,像一座坚硬的屏障,为他的少年隔绝噩梦与绝望。

…………

秦月川发现这个小黑屋没向黄暴的方向发展,反而,当他们之间不再存在威胁、误解与偏执时,任霆像是拥有十足的耐心,一草一木地构建起理想的爱人生活。

他会抱着发呆的自己在羊毛地毯上盘腿而坐,拉开绒布窗帘,背靠着落地窗听淅沥的雨声,翻阅一本厚重的纸质书;也会在那些精心设计的类似“赵嘉远被噩梦惊醒的”的桥段里,打开别墅的天窗,用低沉柔和的嗓音带他看星星。

他把干净透彻的一切摆在秦月川面前,用尽全力去覆盖那些污浊往事。

秦月川本来就是个风花雪月的美术生,他不得不说,抛开世界线因素,他真的很吃这一套。男主一开始就与其他纨绔子弟格格不入,不如说是本性使然。

也许一开始,赵嘉远没有用那种激烈的手段逼迫任霆,而是选择一步一步靠近的话,那么两人的关系绝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秦月川试图抑制心底突如其来的落寞感。手心里忽然传来一阵暖意。

任霆把他的手掌包裹着,捧住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可可。散发热意的陶瓷杯熨帖着他思绪混乱的心。随之而来的,是不带情欲的长久拥抱。

他被那双臂弯圈着,侧脸顺势靠在了任霆的肩膀上。垂落的发丝被轻轻撩开夹在耳后,那人的指尖划过他的眉骨、耳廓,对待他像对待贵重的艺术品。

他从前在自己的世界里,就特别眷恋温柔。他对每个人抱有温暖的善意,可从来没有成功地收到过一份专属的回应。

秦月川突然有点舍不得。

那人习惯了他的失神,覆着他的手把可可送到了唇边。秦月川抿了一口,浓郁的甜香在味蕾上滚过。

任霆取了几张黑胶唱片,把下巴搁在他的颈窝里,向他展示着封面,随意询问道:“远远想听什么?”

秦月川的视线在几张唱片上扫了一圈,都是些古典钢琴曲。他盯着图上的钢琴,想到了肖羽。

如果剧情没有走偏,任霆和肖羽就会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他也会和肖羽靠在落地窗上看书,半夜一起数星星吗?

他恍惚地想象着,视线被黑白琴键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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