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w营养液】圣上……

顾元白的全副心神除了政务之外,其余都放在了河北金禅寺中,连薛远在他面前坦胸『露』腿也不能唤回他的片刻心神。

薛远憋得脸『色』难看,心道,这他娘的就是想睡我?

除了圣上,姜女医也得了消息,每日都殷切盼望着金禅寺中的僧人便是自己的叔祖,更期盼叔祖手中有办法可救圣上一命。

宫中金禅寺的僧人,也有寺中长老带队。这几位老者比年轻僧人知晓的要多得多,田福生亲自来向他们打探多次,越是打探,便越是心中肯定,觉得姜女医的叔祖一定是去金禅寺当了和尚!

怪不得他们怎么也没有在河北找到人!

逃荒之时,饿殍遍地。金禅寺那时便放僧人出门,用寺庙之中的口粮能救一个人便救一个人。金禅寺寺庙小,依山而建,地处偏僻,正因为如此才能保留些许粮食。待慌『乱』结束,金禅寺也因此而成为河北名寺,人人对其敬佩非常。

寺中长老同田福生说,慧礼的师父空『性』,便是在那时以灾民之身孤身入寺的。

原来满心冰凉,冷风都可在心中呼啸,现在有了确切的消息,田福生还没见到人,就已激动地在夜中攥着衣角偷偷哭过了好几回,满心都是欢喜。

等偶尔早上起床一看,呦,对面张大人的眼睛也是通红的。

在这种焦急的等待之中,终于,前往金禅寺的东翎卫带着一中年僧人与几包袱的医书,风尘仆仆地回京了。

*

事到临头,顾元白反倒不急了。

他只是一笑,轻描淡写地道:“奔袭数日怎么能在这时强行让人带他来为朕把脉?东翎卫辛苦,那僧人也辛苦,回去休息两日,待缓过来后再进宫来见朕吧。”

“哎呦,圣上,”田福生急死了,“您先让人瞧瞧吧?”

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顾元白瞥了他一眼,“不瞧,两日后再说。”

任谁急,顾元白也不急这一日两日的功夫。他好好的吃了晚膳,睡了一个好觉,待到第二日一早,出乎顾元白的意料,被东翎卫带着长途奔袭的僧人空『性』,主动来求旨面圣了。

顾元白眉头一挑,悠悠道:“请!”

过了片刻,一位身材清瘦面容坚毅的中年僧人便走了进来,伏地行礼道:“小僧空『性』,见过圣上。”

圣上坐在桌后,声音清朗,“起。”

空『性』起身,拱手垂头,他身穿袈裟法衣,虽是一个小小僧人,但气质却非常人,当真有了几分世外高僧的风范。

“小僧已知晓圣上找来小僧的缘由,”空『性』坦然道,“小僧自从与兄分离,便将祖籍医书当做至宝,未曾有片刻懈怠于此。只金禅寺地处偏僻,小僧除了诊治寺中众僧的风寒胃火之外,也未曾给过旁人诊过脉。”

顾元白一笑,风度翩翩,“无论治不治得好,朕都不会降罪于你。”

空『性』神『色』一凝,肃然道:“小僧必当竭力。”

顾元白面上再淡定再大气,等到空『性』为他把脉时,他还是不由屏住了呼吸。察觉之后,他心中好笑,又缓缓放松了身体,转身往周身一看,他身边的人都已目不转睛地盯着空『性』,各个屏息凝神,紧张得微微发颤,面『色』涨红。

薛九遥会是何样?

顾元白又往另一方侧头,薛远也正在看着空『性』,他好像察觉到了顾元白的视线,侧头对上了圣上的双眸,僵硬地笑了一下,无声安抚着顾元白:“别紧张。”

紧张的是你吧,薛九遥。

脉搏之声跳动缓缓,好似过了一瞬,又好似过去了很久,空『性』起身,“圣上,小僧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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