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圣上:你爱看就……

顾元白叹了一口气,“你曾跟朕说过,他们从京城返回河北,又从河北跟着太妃回来京城。他们与太妃有缘,临走之前,带来同朕说说话。”

田福生应道:“小的记下了。”

又一旬日过去。

夜晚,顾元白猛得从恶梦中惊醒,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捏着被褥的指头发白,不自然地痉挛。

睡在床下的薛远瞬息睁开了眼睛,翻身就跑去桌旁倒了杯水,递到顾元白的唇前。几口水下肚,顾元白攥着他的手腕,无措仰头道:“薛远,我梦见——”

话语戛然而止。

薛远坦『荡』地看着他,上半身就『裸』在顾元白的眼前,刀疤隐约,徒增匪气,在暗光之下忽明忽暗。

顾元白松了他的手,低头看着茶杯,盯着里头晃晃悠悠的水光,先前的恶梦都变得零碎,他状似无意地抬起手『揉』『揉』鼻梁,道:“怎么不穿衣服?”

薛远勾起唇,似真似假一笑:“天有点热。”

自从顾元白脱口而出之后,薛远就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要是细究,就是颇具风『骚』。

顾元白闻言,从手指缝中偏头看他,薛远的这一身皮肉当真是绝了,该有的地方有,匆匆一瞥之下,都还……不错。

紧实有力,刀剑生死之中用血水和战场锻炼出来的生机勃勃。

顾元白深呼出口气,将手里的水杯递给了薛远,“再热,你也得讲规矩。”

薛远接过水杯,手指与圣上手指不经意相碰。圣上眼皮一跳,宛若受了惊一般地猛得退后,茶杯从两人指尖骤然掉落,摔倒了绸缎被子之上,瞬息染湿了一片布料。

茶杯从顺滑的绸缎上滑下,轻轻在柔软褥子之上弹了一弹。

薛远一顿,低着头看着终于静止不动的茶杯,再抬头时,盯着顾元白的眼神已经变了。

顾元白面『色』平静,看了那片湿意一眼,镇定无比地道:“拿床新被子来。”

薛远沉沉应了一声,站着不动。

黑夜里,站在床边的他有些吓人。且他身上光了一半,无论他会不会对顾元白做些什么,只单看他身上那些起起伏伏的线条,就有些让人心里发憷了。

顾元白说想睡他,但真看到他时又头疼。想法是一件事,做与不做是一件事,拿命去搏一搏想法,这还是不值当。

顾元白心里头还残余着被恶梦惊醒的后怕,“别杵在朕的床边。”

薛远膝盖往床上一压,手臂往前一压,顾元白不自觉往后一退,靠在了墙面之上。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顾元白面『色』一黑,他在躲什么,在躲薛远?

不就是光了个上半身吗,顾元白,你躲他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怕他么。

语气转瞬硬了起来,“薛九遥,你想要做什么?”

圣上缩在墙角处,语气却强势极了。

夜灯昏暗,薛远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这样的亮度,他看得清清楚楚,圣上的眉间蹙着,唇角往下压着,发丝凌『乱』,跟个逞强的小可怜似的。

甚至眼角处,还有着这段时间以来的红意,眼皮都肿了。

顾元白每日一点一滴的变化能逃不过薛远的眼睛,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双眼睛在这几日以来藏起来隐忍地哭了多少次,小皇帝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也不想要旁人见到他的狼狈,于是薛远便只能当做不知。

只是看他伤心,还是难受。

他俯身向前,靠近顾元白。

属于兵戈、大漠的气息包围。

胸腔之内的心跳得比平日里稍显快了些,跳得顾元白心烦,他伸手推着薛远的胸膛,绝不肯在孝期干任何一点儿不纯洁的事,“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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