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多看臣两眼

其余人等看圣上和薛大人如此有兴致, 也懂事地站在院子角落里,以免碍了两位的眼。

顾元白刚刚坐上秋千,对着他雕刻着手中木头的薛远就抬起了头, 看了他一眼后, 突然站起身大步离开, 转眼消失在了卧房之中。

这是要做什么?顾元白朝卧房看去,还未想出缘由,薛远又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拿了一个枕头和厚重的披风, 走近道:“圣上,起来一下。”

顾元白, “为何?”

“坐的地方凉,”薛远皱眉, “虽是木制, 但也最好垫个东西。”

顾元白无奈:“朕身上穿的衣服不少。”

“衣服不少也不行,”薛远站得笔直, 语气柔了下来, “你觉得不凉, 屁股觉得凉。”

顾元白不想和他谈论“屁股不屁股”的事, 站起身,让他给垫上软垫。只是薛远拿在手里的软垫也不是软垫,顾元白没忍住, 问道:“这不是你卧房的枕头吗?”

“沾一沾圣上的香气,”薛远嘴角勾起一边, 氤氲意味深长,“圣上竟然知道这是臣卧房的枕头。”

他的笑意深邃,余光在顾元白身上打转, 顾元白心道,来了,勾引第一步。

圣上脾『性』底下的那些恶劣念头跟着动了动,想起了薛九遥上次懵住了的表情,于是长眉一挑,慢条斯理道:“朕不坐你的枕头。”

“圣上,坐一坐,”薛远低声哄着,“臣晚上枕着它睡个好觉。”

枕着他坐过的枕头睡觉……顾元白一言难尽,抬头朝着田福生看一眼,田福生机灵跑来,将早已准备好的软垫放在秋千之上,跟薛远客气道:“薛大人,小的们早已准备好一应用品,无需薛大人费心。”

薛远只好收了枕头,在顾元白坐下之后,又将披风盖在了他的身前,细细在脖颈处掖好。前有披风,后有大氅,手炉在手上,外有暖盆送着暖意,寒风只能吹动脸庞。顾元白呼出一口气,舒适道:“朕晒会太阳,你刻你的,等风起的时候就进房中。”

薛远把顾元白脸侧的发丝勾到耳后,笑道:“是。”

木头是一块长木,薛远拿着刀开始雕刻了起来,偶尔抬头看一眼圣上,再低头动一动匕首。

顾元白在秋千上晒着阳光似睡非睡,等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被谁抱进了屋子,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他转头一看,薛远正坐在屋内的桌子旁,在专心致志地擦拭着一把弯刀。

那柄弯刀的样子雍容华贵,不是凡品。顾元白掀开被子,正要下床,低头一看,哑声问道:“朕的鞋袜呢?”

薛远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他赤脚快要落到地上一幕,脸『色』一变,猛得站起,桌上的弯刀被撞得叮当作响。

顾元白见他气势汹汹的模样,在薛远的双手伸出前便将双脚收了回来,冷冰冰地钻到了炕床之中,“田福生呢?”

薛远『摸』了个空,顿了一下后才道:“在外头。”

“把他叫进来,”顾元白皱眉,四下一看,却在薛远坐下的桌旁见到了自己的白『色』布袜,“朕的鞋袜怎么到那去了?”

薛远表情不变,“臣也不知道。”

田福生听命进了屋,给圣上伺候着穿上鞋袜,待穿戴好了之后,又让人上前,将圣上散『乱』的黑发给重新束起,变得英姿飒爽起来。

顾元白收拾好自己后,往院子里走了一圈醒醒神,他问田福生:“朕怎么就睡着了?”

田福生小声道;“圣上,小的也不知道。只看到您在秋千上还没坐多长时间,薛大人就放下了木头和匕首,上前把您抱进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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