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童压床

 “我干不了。”

 “我干得了我也不干。”

 说完,青年又摸出一本厚厚的账本,再次砸傅燕迟手里,“这是食品厂的账簿,你看着办。”

 只要有人接手,黑子是不会多干一分钟活的。

 他又不当劳模。

 公司厂子也不是他的。

 如果公司跟厂子是他的,把他整得这么累,他反手就能把厂子跟公司都关了。

 青年在心里黑暗了片刻,招手,“媳妇,回家了!早睡早起,明天去领证!”

 瞅着兔崽子大摇大摆离开,陈建和脑壳疼得一阵阵的。

 这哪是兔崽子?

 这压根就是脱缰的野马。

 寻常管不住!

 察觉傅燕迟视线已经落到自己身上来,陈建和虎躯一震,“小傅,我也先回家了,你早点歇,养好精神了好好看账本!”

 汉子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溜出了小院门外,速度快得不得了。

 账本那东西他实在弄不来,这两个月还是黑子帮他接手的。

 让他算账本,他宁愿再种十亩地。

 能使唤的人一个两个的溜了,燕希那个长工又远在京都还没回来,傅燕迟看着手里厚厚的两本账本,心情一下down到谷底。

 想要再把黑子套进来,只能等下个机会。

 “没辙了?”身后,传来女子清凉带笑嗓音。

 傅燕迟回头,挑眉,“拐人也得松弛有度,不能逼得太紧。”

 他是不会放过黑子的。

 人才,自然要绑在自己的船上。

 然后物尽其用嘛。

 第二天一大早,黑子就骑着雅马哈,载着新媳妇领证去了。

 拿到了红本本,正式成为有妇之夫,回到家喊爸妈的时候,声音更加理直气壮。

 有证,合法!

 岳父不让他喊爸那都是违法的!

 陈建和被这个歪理弄得,好气又好笑。

 喜宴当隔天就办。

 开春前村里人正好闲着,来帮忙的人手多,操办宴席快得很。

 贴喜联,挂红绸,剪窗花,铺喜被,喜帐上挂鸳鸯坠子……

 七七还特地被叫过来,作为花童帮着压新床。

 村里婆婆奶奶们说她有福气,在床上多滚一会,桃花姐姐能早上贵子。

 于是七七卯足了劲儿,在床上把自己滚得头晕眼花才罢休。

 “蛋蛋,我滚了这么久,桃花姐姐能早生贵子了吗?”滚完了坐起,娃儿小身板还在摇摇晃晃,眼睛都找不到对焦的地方。

 蛋蛋嘴角微微抽搐,“……能。”

 就冲你这个劲儿,老子敢说不能吗?

 你不得把自己滚成斗鸡眼啊?

 玛德。

 他拿这个小崽子真是一点辙没有。

 能量嗖嗖的,又少了两股了。

 蛋蛋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