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一个多时辰前,你明明刚问过我……

谁都不喜欢被捆着, 更何况宁怀衫这个火暴脾气……

更更何况他还同他最不喜欢的医梧生捆在一块儿。

他气不打一处,被拖进客店时张口就要骂,结果一个“干”字刚出口, 就对天宿仙冷冰冰的脸。

“……”

宁怀衫还怂。他抻抻嘴,讪讪把“干”后面的祖宗称谓拗回,冲医梧生句:“干什挤我?”

医梧生简直无妄之灾, 也凶不过他,便没跟他一般见识,道:“我也不想,着实有些多。”

确实很多。

这间客店规模本就不, 带阁楼一共三层, 最宽敞的地方一楼堂,他们此时就扎堆在这里。

医梧生粗略一扫, 发现这堂拢共根长柱,每根都捆着几个, 看衣着打扮都封家弟, 每脑门还贴着一张符, 看起滑稽又屈辱——

年纪小的那些一个比一个脸皮红, 不知急的还气的。

年纪稍一些的索『性』闭目不见, 脸拉得比驴长。

这还没算刚被捆的这一波……

而罪魁祸首天宿仙则抱剑而立, 宽肩窄腰靠在柜台前,手还缠绕着那道捆的剑气。

他手指没动, 剑气倒在他指间回回地绕着。这若在别手指,会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在他这里, 却在那一身冷硬之外,凭添几分高深莫测的压迫感。

那些呼喝的封家一进堂便收音,在这种压迫之下噤声不语。

就连医梧生都很少碰到这恶霸的场面, 一时间张口结舌,轻声喃喃:“这……这真……”

宁怀衫倒适应得不错,小声嘀咕道:“这真不像一个仙干得出的。”

医梧生想想说:“……照夜城的做派?”

宁怀衫:“放屁!照夜城的做派就不头贴个符,有没有头都不一定。”

“……”

医梧生心说也。

宁怀衫“唔”一声,开始伸头探脑,他感觉他家城主十有八·九也在。

他一点都不知道安分,近处几个封家心里却要疯……

气疯的。

纵观全场,捆着封家弟的绳,封家自己的缚灵索。贴在封家弟脑门的符纸,封家自己的封喉符。

真要多丢有多丢!

那位名叫封殊兰的女细长手指捏个决,不动声『色』地弹领头的男一下。

男拧着眉心,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不远处的萧复暄,看就像毫无所觉。但捆在身后的手指却在地轻轻敲一下,示回音。

那封家的传音秘法。

男敲得冷静,脸『色』却一片铁青。

他秘法问道:“怎会有这多弟折在这里?!”

封殊兰同样秘法回道:“徽铭长老,我前同您说过的……”

虽生得妍丽,但『操』心过多,脸显出一点疲『色』。尤其被男质问时,笑唇的弧度都要向下撇。

封徽铭牙关动一下,抹掉自己手背的血,道:“你传话过时,我那有客访,没能分心顾及。”

封殊兰:“真客?我方才就想问,长老您身似乎有伤?”

封徽铭:“无事,旧伤。你说你的。”

封殊兰见他没有要说的意思,抿着殷红的唇,但也没再多问。而将前发生的事又解释一番:“原本落花山市这边只一点小麻烦,往也有过,照例几个小弟过看看,收拾残局。”

谁知小弟一不复返。

而后没多久,封家弟堂收到一份求救符,里面一副颇为潇洒的字体——

「你家小弟被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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