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九章“他们为什么这么恨我?……

这事堪称昭化帝上位后第一桩政绩,民间商人收养劼北遗孤,朝廷作为回报,减免行商税,开通劼北通往中原各处商路,这让劼北从连续数年灾荒战『乱』中回缓过来。

“当时商人收养遗孤,也是有个先后排序。”德荣说道,譬如他朝天,他们父亲是长渡河战亡将士,就是最先被挑,挑也会好生教养,德荣朝天小时候都有教书先生来教他们认字,看朝天喜欢练武,顾逢音甚至为他请了武艺师父。反之,如果是一般难民遗孤,即便被收养,也是做下人命,“像主们适说庞家母三人,如果在劼北找不他们踪迹,也许是被哪家大户选去做下人了,少夫人可以请岳前辈去中州、庆明这样富庶地方打听打听。”

“师父信上也是这么说,他眼下又回了中州,说是顺便查一查之前我们在中州瞧见白隼,师父他说……”青唯说着,目光落在信最后两行,目光随即一滞。

谢容见她神『色』不对,不由问:“怎么了?”

青唯握着信手微微收紧,半晌摇了摇头:“没么。”

谢容把她手里信拿过来细细看了,最后几行确没写么,岳鱼七称只往来上京中州隼养在一家大户人家院中,具体位在江留城榴花巷,就目前线索来看,似乎跟曹昆德没么关系。

谢容虽然是中州人士,但他生在上京长在上京,对江留并不熟悉,待唤人去查,外头一名玄鹰卫匆匆进府,禀报道:“虞侯不好了,朱雀街一带事了!”

“早上太仆寺林家大少爷门抓『药』,跟游街士撞了个着,士里有人认他,两边一言不合动了手,眼下人被堵在街上已被人『潮』压得瞧不见了,哦,对了,曲五公也跟着……”

曲不惟获罪,朝廷一干大员受他牵连,通通下了狱,其中包括太仆寺林少卿。买卖名额一案在士人中引发轩然大波,无处宣泄怒火便对准了朝廷,对准了这些落狱大员亲眷。林少卿一入狱,他夫人秦氏就病倒了,林家大少爷想要门为母亲抓『药』,奈何士天天游街闹事,他如同过街老鼠,往门外迈一步都难。眼看着母亲一病不起,他实在没法了,只好求了曲茂跟前,央求曲茂看在昔日一同流连花丛份上,陪他去把『药』抓了。他想着毕竟曲茂为朝廷立过功,些士人怎么都会顾及他颜面。

谢容眉一蹙:“京兆府跟巡检司呢?”

“士人数多,闹得太厉害,道旁百姓也被卷了进来,京兆府巡检司竭拦人,事态还是失控了,眼下京兆府尹已派人进宫请禁卫了,就是不道死人了没有……”

谢容听了这话,顾不得其他,疾步朝府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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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街上沸反盈天。

『药』铺附近已经『乱』作一团,冲突也不道由谁先挑起来,卷在其中人几乎要被这推攘人群淹没,只能竭维持着不被人踩在脚下,他依稀间记得似乎是有人认了买卖名额罪魁之一,叫林么来着,然后人分辩了两句,一切就变成了这样。每个人都是愤怒,恨不得亲手去惩戒些罪恶之人亲眷,仿佛是他们剥夺了公平公机会,饶是人群已经失去了控制,还蜂拥着往『药』铺门前挤。卷在其中人能清楚地感觉有人就在自己脚下,他听低微呻|『吟』声,他多么想弯下身去拉这个人一把,可是他不能,一旦他卸了气,等待他将是被人群吞噬。

恍然中,他听马蹄声,似乎有人终于冲进巷,喝退了人群。穿着铁鍪银铠殿前司禁卫利箭似地将人群强制分开,在他将要失去呼吸前,一把握住他手腕,把他从人群中拽来,随后认他:“尤绍?”

尤绍身上伤还没好全,此刻已经脱,但他来不及顾这许多,指着『药』铺,“快、快救五爷,五爷还在里面。”

『药』铺是挤得最厉害地方,掌柜关门关晚了,『药』箱『药』柜砸了是其次,要命是也许死了人。殿前司一刻不停地往外捞人,等把最里头几个拖来,其中两个已经没了生息——一个『药』铺小二,一个来抓『药』『妇』人。林家少爷倒有一息尚存,但也好不了哪儿去,他身上全是被抓伤血痕,几乎衣不蔽体,额上还有乌紫肿包高高隆起,已经昏死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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