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成亲一年了,委屈死我……

脂溪是陵川西北个深山小镇, 因为处偏僻,镇上许多人家早已搬离,仅剩的户大都是矿工的亲眷, 家中的男人去深山采矿了, 『妇』孺们便在家中务农。

镇上没有官邸,只西边勉强有个客舍, 凡有来客, 都在客舍安顿。这日早,矿监的掌事听小昭王要来脂溪, 吓了跳,临时派了个吏胥前来相迎。

这名吏胥多年窝在山中, 莫要王, 怕是连县令、州尹这样的人物都没见过, 时间只觉神仙要下凡了, 提心吊胆在镇口等了小半日, 但见马蹄扬尘, 数匹骏马疾驰而来,连忙提袍迎上去,跟当先下马的个清俊模样跪下参拜, “草民恭迎昭王殿下……”

祁铭好不尴尬,解释道:“足下误会了, 我乃玄鹰司下将卒,昭王殿下身边护卫, 姓祁, 我身后这位才是昭王殿下。”

吏胥仰起头,只觉祁护卫身后诸人个个器宇轩昂,险些把他晃花眼, 不过小昭王还是不难认的,当中最引人瞩目的那个就是。吏胥连忙作揖赔不是,躬身起身,把人往客舍里请。

“小的姓陶,是矿监刘掌事身边名吏胥,殿下与诸位大人称呼小的声陶吏即可。刘掌事也是我们这里的镇长,今早他听闻殿下到了,急忙要出山相迎,奈何天没亮,山路难走,所以吩咐小的先行接待,还望殿下与诸位大人莫要怪罪。”

到了客舍,茶水已经备好了,陶吏念及诸人路赶路辛苦,让掌柜的备菜去了。

“殿下如有吩咐,可以先交代小的,小的识字,也曾念过书,许多差事小的这里都办。刘掌事已经在往镇上赶了,估算起来,再有日就出山了。”

来前青唯看过图,脂溪矿山的面积很大,矿监的衙署却离镇上不远,要出山需要整日,没到镇上她肯定不信。眼下却是信了,都陵川多山,势险峻,在东安等其是感受不出来的,到了脂溪这边,才真正知道什么叫丛山峻岭——玄鹰司脚程算快的,短短百里路,他们行人愣是走了余日,有时候遇上险峰恶径,不不弃马而行,乎有半数时日都宿在野外。

这样也好,他们慢,封原带着那么多兵定慢,只要先封原步找到岑雪,这番辛苦就不算白费。

很快上了吃食,众人在外也不讲究,分了桌坐下,德荣趁着这个当口,跟青唯、岳鱼七,还有玄鹰卫们拿了水囊子,去问小的要水了,陶吏从后厨那边过来,见众人桌上除了青菜,肉食少可怜,诚惶诚恐道:“这客舍就是矿工光顾,个粗面馒头就着干菜,对付了完事,月中镇口刘家宰了头牛,送了点牛肉来,白水煮着也香啊,可昨儿日也不知怎么,天忽热了阵,掌柜的怕牛肉放坏了,干脆分给轮值回来的矿工吃了,小的适才去后厨看了,在没什么能入口的,让殿下与诸位官爷见笑了。”

陶吏非常内疚,玄鹰卫们倒是不在意,他们是来办正经事的,又不是要当飨客,章禄之径自就问:“听封原将军也要来脂溪,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将军再两日就该到了,好像要查桩案子,什么案子没细。”

没细也正常,封原是打着查案的名号来找岑雪的,没必要提前告知杂七杂八的人。

不过玄鹰司既先到步,倒是可以打听了。

祁铭道:“年前东安府有名姓岑的通判,你也知道?”

“岑通判?”陶吏努力回想了阵,恍道:“是不是个叫岑什么的?知道啊,听我们这里的大小事务,最后就是通过他呈递朝廷的。”

“那你见过他吗?”

陶吏摇了摇头:“没见过。”

名玄鹰卫拿出副人像画给陶吏看,“确定没见过?”

人像画上的人年近不『惑』,长慈眉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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