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来就是我的王妃啊。……

谢容与沉默一下,温声道:“小野,我的病的确好些了不假,至于那『药』汤……”

“你休想再糊弄我!”及当初在江家,她与他数度在言语上交锋,她就没一回占过上风,青唯急声道,“我告诉你,我手上可是有证据的。”

谢容与听了这话,不由失笑,看着眼前炸了『毛』的小狼,“哦,你拿着么证据了?”

青唯冷目盯着他,“啪”一声,将一张『药』方拍在方几上,“这张,是你和德荣拿来诓骗我的『药』方,『药』汤的味道我试过了,腥涩很,但是你这日服的『药』汤——”

“我这日服的『药』汤怎么了?”谢容与看着她。

他的声音明明很沉,甚至是温柔的,带着安抚之意的,可是由眼下的青唯听来,却觉话里话外带了一丝讥诮,尤其是他眼里的笑意,不是挑衅是什么?

她这个人激不。

本来说不过已经要动手了,眼下再被这么一激——

青唯闭上眼心一横,想着反正一回二回熟,再来一回不会掉块肉,她怕么!当即倾身越过方几,朝谢容与贴过去。

谢容与几乎是愣住了,眼睁睁看她毫无预兆地贴过来,除了本身的柔软濡湿,简直是剑拔弩张的。

她全无章法地在他唇齿间攻城略地一番,甚至还没等他悉相迎,全无章法地撤开,随后停在他的一寸开外,喘着气『逼』视着他,吐出两个字:“甜的。”

谢容与:“……”

青唯:“昨晚是甜的,今晚是甜的。”

她随后伸指敲了敲方几上的方子,“但这方子的『药』汤是苦的。这还不是证据么?铁证如山。”

她离他太近了,吐息都纠缠在一起,他眸『色』渐深,“你下午出庄,的是去查这张『药』方去了?”

“你以为呢?”青唯道,“你的病早就好了,却和德荣合起伙来骗我,还有那个韩大夫,说什么你病难医,身边离不人,分明是你们的同党!”

她怒不可遏,“亏我还担自己不会照顾人,好心去跟大夫打听你的病情,担这大夫拿了假的方子对你不利,去城中『药』铺问明『药』效。担了大半日,原来却是我被蒙在鼓里!你那『药』汤的味道,分明就是……就是甜枣儿兑的糖水,是甜枣儿!”

谢容与愣了愣。

舌头还挺灵。

他见青唯要撤开,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将她困在自己的半尺之内,声音缓下来,“小野,『药』汤这事,我没得辩,是我故意瞒了你,是我的不对。”

他停了停,说,“我该好好与你解释的,可是近日总是繁忙,你总想搬出庄子,我只是……不希望你离开,不知道该怎么把你留下来,很担你像上回一样,忽然不见了。”

“小野。”他唤道,微垂的眼睑稍稍抬起,眸中清光一下笼过来,将她包裹,声音轻像叹息,“为什么不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哪里不好?”

这一声近乎叹息的问让青唯一下怔住。

那一夜帐中的山岚江雨倏忽重现。

是啊,她为么不留在她身边呢?和他一起,有么不好?

可是下一刻,青唯蓦地反应过来。

他太容易让她动摇了。

她活了快二十年,就没见过这么能蛊『惑』人心的人,一言一,一个眼神一声叹息,简直堪比巫术。

青唯蓦地挣开他,捞起自己身边的短剑,疾步回床帐中取了早已收好的囊,推门而出,头也不回地说道:“既然你病好了,也不需要人照顾,那我……那我就先走了。”

其实也不必这么急着要离开。她知他为何骗她,不怎么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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