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时辰内,必定把她找回……

这话出,众人面面相觑,半晌,还是吴婶儿:“这事我像听说过,是不是……一个商户的儿子?”

“正是了!”余菡合掌一拍,“登上洗襟台,这是多大的荣光?每个地方的名额就么些个,要是家中有人选中登台,可是祖坟上冒了青烟,要敲锣打鼓摆宴庆贺的!可咱们上溪,就这么悄么声的出了个登台士子,你们说这事奇不奇?还有更奇的呢!你们士子姓什么,他姓蒋!”

青唯听到这个蒋姓,脑子嗡鸣一声。

她才跟余菡打听了竹固山山匪的事,记忆清醒很——当年洗襟台塌,头一个将山匪告到官府的,就是一户姓蒋的商家。

吴婶儿也想起来了,“城东头有个做买卖的蒋家,前几年他们家大儿子死了,后来都不怎么跟外人来往。敢情他们家大儿子,是死在洗襟台了?”

青唯:“这户蒋家人,就是当年把竹固山山匪告到官府的的蒋家人?”

余菡捏着帕子指她:“你可问到点子上了!昨儿老爷跟我提起这事,我也是这么问的。”

彼时孙谊年刚从余菡身上来,敞着袍子餍足地躺在地上,听余菡这么问,他直勾勾地看着顶梁,哼笑一声:“这个蒋家,谁他们说的是不是实话呢?耿常擅结交,讲义,当年些常在竹固山往来的商家,哪个跟他不是拜把子的兄弟?洗襟台坍塌前,蒋家老爷还上山跟他吃过几回酒呢,结果洗襟台一塌,蒋家人翻脸不认人,转头就把耿常告到官府了。他说耿常劫了他的货,杀了他的家丁,其实官府根本没找到切实证据。不过呢,他家儿子死在洗襟台了么。洗襟台塌,这在当时跟天塌了似的,连先帝爷都亲到了陵川来,所以官府对这些伤亡的士子家眷,难免偏听偏信一些,加上后来竹固山的二当家山作『乱』是真的,县衙就去禀了驻在附近的官兵……”

孙谊年说到这,连声音都飘忽起来,“没请诛杀,真的,只是请他们帮忙管管。不为什么,黑压压的官兵一夜之间就来了,我到现在都记耿常当时死不瞑目的眼,他像在告诉我,他是冤枉的……”

……

青唯听完余菡的转述,心中愈来愈沉。

蒋家人的儿子遴选登洗襟台,徐述白当年也选上登洗襟台。

洗襟台修成前,蒋家人常上竹固山吃酒,徐途在生前,也耿常往来甚密。

青唯虽不确定这些线索都指向什么,但她,蒋徐二家这几个雷同的地方,绝不可能是巧合。

她眼几乎可以确定,竹固山山匪之死,确实洗襟台坍塌有关。

她来上溪,没有来错地方。

余菡:“眼你们了吧,今夜官府要捉的鬼,可都是冤鬼厉鬼,一旦绣儿撞见它们,有命回来必然是路上遇到了菩萨,可这深更半夜的,哪这么多菩萨!不说了,吴婶儿,你这就把绣儿失踪的事告诉门口的官差,让他们去找,回头老爷要罚——”余菡狠一咬牙,“活该她挨板子!”

吴婶儿“哎”一声,还没走到门口,青唯:“我出去找她。”

余菡一愣:“你说什么?”

青唯话说出口,心思也定了,“我适才在荒院附近仔细看过,脚印很新,她应该刚出去不久,我脚程快,我出去找她,一个时辰内,必定能把她寻回来。”

言罢,她不等余菡答应,离开正屋,径回了后院己的屋舍。

余菡跟屋中几人面面相觑,片刻跟出来,在青唯屋舍前问:“你找她?天这么黑,你怎么找她啊?”

青唯很快从屋出来,她换了一身男装,茂密的长发束成髻,腕间还搭着个黑衣斗篷,“我有我的办法。”

余菡不是不信她,灰鬼出现,这个江唯非但去追了,隔一早还能平平安安回来,是个有本事的人。她能去找绣儿最了,她把她找回来,绣儿非但不用受罚,等这封山的禁令一解,还能立刻去东安府帮她挑新到的布匹和首饰,绣儿的眼光,她最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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