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

顺岁夸张地“哎呦”了一声,笑着说:“姐姐是因为当了母亲才变了『性』子的?现在客套起来可真温柔,再不是之的小辣椒『性』子喽。”

灿珠笑着瞪他一眼,说:“去去去,快去送茶!”

顺岁也不再打趣,拿新茶具重新装了凉茶,转身往外走。

灿珠低着头,将想把手串重新系上。只是一只手系扣实在有些难,她费了些力气也没能成功。反倒是顺岁端着茶水又回来了。

“顺年说掌印召你过去。看来这茶要你自己呈上去了。”顺岁说。

灿珠点点头,将手串收进袖中,去端茶。顺岁躲开,说:“我陪姐姐一块过去,到了门口,你再端进去就是了。”

灿珠笑着说好。

她心里有点不好意思,自从有了身孕,身边的人都对她很是照拂。她想着孩子出生之后,她身子方便了要好好回报这些人才是。

·

灿珠端着茶进去,规规矩矩地将凉茶放在木几上,动作有些吃力地行了礼,站在一边等了等,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掌印有事吩咐?”

裴徊光没说话。他正在慢悠悠地翻看那本图册,每一页都是小孩子衣裳不同的花纹样式。

沈茴望着木几上,灿珠端进来的凉茶。

灿珠问了一遍没得到吩咐,她茫然无措,也不敢再问只好安静地站在一边候着。

许久许久之后,沈茴开口:“灿珠,你下去。”

灿珠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她觉察出来裴徊光的阴沉。了沈茴的话,她听话地转身往外走。

裴徊光慢悠悠地再翻一页图册,才开口“回来。”

灿珠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身来。本就不是迟钝人,就算不知道缘由,灿珠也明白了自己恐怕陷进危险中。她握了握手心攥着的手串,一步一步重新走回去,服顺地垂首立在裴徊光面前。

裴徊光抬眼望向身侧紧张的沈茴。他笑了笑,慢悠悠地说:“娘娘,咱家又想『摸』别的女人肚子了。”

沈茴搭在腿上的纤指紧紧攥着裙子。她开口:“灿珠,你过来。”

灿珠莫名心跳很快,她越发攥紧手中的手串,胆战心惊地往再走了几步。从窗口溜进来的风将她的裙布轻轻吹拂,轻轻碰了一下裴徊光的膝。

裴徊光面无表情地抬手,将掌心压在灿珠的肚子上。

隔着衣料,灿珠还是能感觉到裴徊光掌心的冰寒,她不由打了个哆嗦。她手心里攥着的红辣椒手串,是王来确认过边角圆润不会磕着,才买了送她。可是她紧紧攥着的手心,还是被硌疼了。

灿珠忽然想,她可能来不及重新将这支手串再次戴到腕上了,也可能来不及等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也可能来不及回京和王来重聚了。

如果就这样死了……

那、那……那就当赔罪吧。

可是她不想死!她睁大了眼睛,努力不让眼里的泪落下来。求生欲让她颤声开口:“掌印上次问他会不会踢人。那时候他还小不会踢人,他现在已经会经常踢人了。”

灿珠觉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敢主动去拉裴徊光的手,将他的手拉到一侧去感受肚子里的孩子正在踢踹的小脚。

灿珠整个人抖不行,憋了久的眼泪终究是落下来。她颤声说:“他长大了会好好孝敬掌印的!”

一句话说完,对死亡的恐惧让她再也站不住,身子向下滑。

裴徊光扶了一把。

他拉着灿珠的小臂让她站住,另一只手饶有趣味地感受着肚子里的小生命是如何奋力一脚一脚地踹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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