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

裴徊光慢慢俯下身来,张口含住伤口,让那些不断从伤口里凝出的血珠子一滴一滴流进他口中。

他向来不喜鲜血的味道,每每靠近,那种自幼便有的胸腔炸裂之感,令身体十不适。

可是,她是沈茴啊。

他应该爱她的一切,就算是她的血。

鲜血的味道将裴徊光整个人都淹没,极其痛苦的滋味席卷而来,他强『逼』着自己将这种炸裂般的痛苦变成异样的快.感。

啧,如此倒是并非不能接受。

裴徊光已经不再满足那鲜血一滴滴慢慢凝成血珠子,他开始吮取,更多地求索。

“疼,疼……疼!”沈茴用一只手的手肘支撑着,别扭地撑起身子来,另一只手去推这疯子。

裴徊光放开了沈茴。

“你又打我!”沈茴软绵绵的声音里含着丝不高兴。

裴徊光重新直起身,用指腹蹭了蹭唇上沾染的血痕。他瞥着沈茴,慢悠悠地说:“娘娘似乎不清打、推,和咬。”

他抬手,朝沈茴没有伤口的另一边略微用力拍打了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雪肌颤动。

“这叫打。”裴徊光慢悠悠地将『药』粉倒在沈茴的伤口上,“娘娘既然说咱家打了娘娘,不能让娘娘平白无故冤枉一回。要不然咱家冤屈。”

沈茴怔怔望着裴徊光,巴掌大的苍白小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轻颤的雪肌恢复平静,裴徊光捏了捏。他拿了干净的雪帕子,将沈茴伤口附近出来的『药』粉蹭掉。待『药』粉彻底融进伤口里,他再打开另外一瓶『药』,将面的膏脂涂抹在指腹上,仔仔细细地给她再涂在伤口上。

第一瓶『药』粉是止痛的,这第二份『药』才是真正治疗外伤的妙『药』。若非用用了止痛『药』,直接涂抹第二种『药』,裴徊光觉得小皇后一定要疼得哭鼻子。

这边想着,他伸手捏了捏沈茴的鼻子。

沈茴飞快地转过脸,避开了他的动作。裴徊光也不执意,反而是顺手『摸』了『摸』她的头。

沈茴过来时已经半夜,折腾到现在,时候属实不算早了。她将脸埋在臂弯里软软地打哈欠。原本伤口的疼痛让她困意全无,可是裴徊光给她上的『药』『药』效属实好得不得了。她觉得『臀』上隐隐发麻,在这种发麻里,伤口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甚至,连裴徊光拍下来的那一巴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止痛『药』的用,沈茴也没觉得有疼。

裴徊光瞧着她蔫蔫的样子,知道『药』效起了用,她开始困了。他站起身,拽着沈茴的手腕,将她拉起来,将她身上染了血的裙裤脱下来,然后手臂探过她膝下,将人抱了起来,往床榻去安顿。

裴徊光将她放下的时候,她还在生气地哼哼唧唧。裴徊光给沈茴小心翼翼盖了盖被子,尽量避免压到她伤口。裴徊光没有直接在沈茴身边歇下,而是转身出去洗手。将手上沾的血迹,反反复复地清洗干净。

裴徊光离开前,沈茴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趴在床榻上。等裴徊光回来,她还保持着一样的姿势。

裴徊光以为她睡着了,轻手轻脚地在她身边躺下。可,片刻之后,原以为睡着了的沈茴挪过来,往他怀钻。

“啧,咱家打了娘娘,娘娘还往咱家怀钻?”

“别说话了,睡觉。”沈茴困倦地软绵绵嘟囔着,她蹙着眉,从被子伸出手,在裴徊光脸上『摸』了『摸』,找到嘴在哪里,用手心捂住他的嘴。

半晌,裴徊光将沈茴的手拿开,小心翼翼地放回被子。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裴徊光身体越来越不适。偏沈茴从小畏寒,到了天暖时节,她自己觉得舒畅着,她的身子却变成了一个小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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