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容我捋捋!

 吕爱莲一度认为自己上辈子肯定是造了什么孽,今天才会让她遭受这么多苦难!

 丢了这么大的人不说,还要赔一千万!

 “那个,”吕爱莲一股脑从沙发上坐起来,也不虚弱了,“己己啊,你们怎么检查的?怎么就知道她病好了?这种事……”

 疯症都能被治好?

 开什么玩笑?

 秦冰洁握了握搭在身前的手,上前一步,“妈,我现在特别清醒,我……”

 “你闭嘴!”吕爱莲直接吼她,“我看你一点也没好,是疯的更厉害了,不然能在台上说出那些胡言乱语来?”

 许逆把她妈拉到身后,“奶奶。”

 吕爱莲,“别叫我奶奶!”

 苏己就知道这钱没这么好要,直截了当,“人就在这儿,您可以让医生给她检查。”

 铁证如山。

 吕爱莲眼珠子转得飞快,秦冰洁最近确实很长时间没犯病,今天酒会这么长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也没见她失控……

 难不成……

 可不管怎么说,为秦冰洁花一千万也太不值了,特别还发生了今天这种事,回去她就要让儿子跟她离婚,更别提为她花一千万!

 想罢,吕爱莲雕刻出一抹慈爱假笑,“这样啊……”她冷冷瞥一眼许逆,“我们许家今天刚出了这样的事,现在找医生更落人口舌,要不先等等吧己己,反正你爸妈家都那么有钱,也不差我这一千万……”

 裴淮神情寡淡漠然,几秒后,离开休息室。

 看着吕爱莲那千年老赖的样子,苏己表情渐冷。

 想起曾经在大商,暴君薨后,她刚刚接管朝政,就看到暴君爷爷压在床头的那个厚墩墩的账本,都是他年轻时候一时冲动被巧言令色所惑,借给邻国的粮食财宝。

 拖了数十载也要不回来的那种。

 本以为接管朝政是个肥差,结果一屁股烂账。

 那种体验感简直不要太差。

 苏己想到这件事,额头就青筋爆跳,手插兜里正要发作,摸到一颗荔枝糖,莫名压住了脾气。

 她跟着嗤了声,“吕奶奶,您……不会是要赖账吧?”

 吕爱莲面不改色地挑眉,“怎么会呢己己,你怎么能这么想奶奶。”

 许逆觉得特别丢脸,想起苏己这段时间每天来给她妈妈治病,刮痧拔罐走针,结果自己奶奶就这样过河拆桥。

 她红着脸看苏己,“姐你放心,她赖账我不赖账,你把我妈治好了,这一千万我一定会给你!”

 苏己却朝吕爱莲抬了抬下巴打断她,“谁答应我的我跟谁要,跟你没关系。”

 不过她转头看许逆的时候,倒是发现屋里少了个人……

 外厅,酒会现场。

 这会儿收拾的已经差不多了,宾客全部离开,许晋哲刚跟酒会负责人交接完,就见落地窗旁随意靠着抹高挺身影。

 许晋哲眼睛微睁,小心翼翼地靠近。

 离近了发现,男人在打电话。

 手机贴在耳边,漂亮如艺术品般的手指恰好压在手机背面的logo标上。

 纯黑色的手机和冷白色的手指对比鲜明,矜朗清贵。

 许晋哲听到那男人说了什么“赖账”,“一千万”,“女朋友的账、一千万也是钱……”

 乍一听像是棘手的事,但男人神情沉着泰然,游刃有余,另一只手从始至终都抄在西裤口袋里,眉间甚至挂着浅嘲笑意,电话那头似乎是旧友。

 许晋哲一直想找机会跟裴总搭上关系,这不是天赐良机?

 等裴淮挂了电话,许晋哲一脸讨好的上前,“裴总……”

 裴淮将手机滑进兜里,不咸不淡地撩起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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