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孤星,互相克杀!

 “大人!规矩我都懂,自然少不了您的孝敬。

 这里是整整三千两宝钞,一千两宝钞换一颗人头,我只求让这三个恶贯满盈的畜生速死!”

 一看宝钞,胡县令和师爷顿时眉开眼笑。

 “好,本官最喜欢你这种守规矩的人。

 既然证据确凿,便将这罪大恶极的三人立刻明正典刑!”

 三人相视大笑,但老儒的眼中却只有冷冷的讥讽。

 不过片刻功夫,便特事特办,让三个年轻人一人挨了一刀,魂归冥冥。

 有金钱开道,上到县令下到刽子手,哪还管它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有没有刑部律令?又到没到秋后问斩之日?

 “先生慢走!下次还想斩谁尽管送到云和县衙来。

 老夫敢打包票,登州府九县一散州之地,没有哪家比本官的价钱更公道了!”

 就当胡县令亲自送着老儒即将走出衙门的时候,曾文泰忽然回头,对他似笑非笑道:

 “那感情好,胡大人,我明天再来处理几个陈年旧桉,希望您还是和今天一样的公道。”

 恍然之间,胡县令似乎看到他的脸色变得黑如锅底,身上的儒衫也化作了一件漆黑的官袍。

 上面的补子却是代表着公正的神兽——獬豸。

 好似是一位铁面无私的判官!

 吼!

 胡县令耳边勐地响起一声威严的兽吼。

 身子一抖,便忽然...从床上醒了过来。

 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好一会儿才从那个真实至极的梦境中回过神来。

 却意外听到屋外有人慌忙叫嚷: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做了怪梦本就心神不宁的胡县令眉头一皱,十分不虞地呵斥道: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进来!”

 一个小厮连滚带爬地冲进门来,满脸慌乱地禀告道:

 “老爷,刚刚少爷和县丞、主簿家的公子一起在凝香馆喝花酒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起昏了过去。”

 胡县令从床上一下子跳了起来,厉声喝问:

 “什么?人现在如何了?!”

 他是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可是宠到了天上,溺爱到了极点。

 还指望这儿子可以传宗接代,如何能容忍他有所闪失?

 那仆役吓得立刻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

 “小的们正要想办法叫醒少爷,却听他和另外两位公子齐齐惨叫一声,然后...

 然后...三颗头就忽然掉下来了啊!”

 胡县令脑袋一晕,差点从床上翻落下来,捂住胸口大口喘着粗气,才没有当场昏厥。

 却觉得衣襟里面有异,伸手一摸,竟从中摸出了一叠...纸钱!

 嘶!

 像触电一般将之狠狠丢开,纷纷扬扬散落地满卧室都是。

 但他的脑子里却也重新浮现出了刚刚梦境中,那个黑面怪人说过的话。

 “一千两宝钞换一颗人头,我只求让这三个恶贯满盈的畜生速死!”

 “畜生速死!”

 “速死!”

 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贪欲作祟竟是为了一叠纸钱,在梦中亲手斩了独子啊!

 顿时气急攻心,一大口鲜血勐地喷了出来,口中悲呼:

 “我的儿啊!

 !”

 ......

 卡察!

 哪里也没有去,一直在“云和桥”畔闭目打坐,等着消息的王远,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脆响。

 睁眼一看,就见身边的桥墩上竟然崩掉了一小块。

 昨夜被吸住的曾文泰的尸骨随之脱离下来,顺着河水飘向了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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