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_

  邵秉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虽为此次提督,却实际上慑于武靖公淫威,基本只能事事屈从,此次武靖公领兵出征,结果大宁被围三日,武靖公想着迟些到方能显出功来,便走得慢了些,没想到大宁府居然自行突围而出,叫姗姗来迟的朝廷大军没捡到便宜。而之后和狄人在草原上缠斗了大半年,狄人来去如风,兵力分散,武靖公虽然带了十多万兵力,却不得不兼顾开平、大宁、辽东等这般长的战线,半年下来竟无一场说得过去的大捷,只能勉强保着不失边城不功不过。

  没想到失踪已久的肃王却忽然出现,并且一举攻下了赫图阿拉城,外人看来还以为是大乾使的计策,一方钳制兵力,另外一方偷袭王城,实际武靖公却是这大半年白白消耗精力,为肃王楚昭做了嫁衣,却不得不为了面子,捏着鼻子认下,然而武靖公毕竟三朝元老,又有洛太后在后头,肃王又是陛下爱子,虽然去了太子之位,陛下爱重之心仍然满朝皆知,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来日班师回朝,少不得一面都讨好不到。

  他勉强又劝说了几句,眼看着那昔日谦和宽厚,素有君子之风美谈的肃王谈笑和缓,却寸步不让,说了一轮后,干脆端茶送了客,他擦着汗面白如纸的出了来,知道此次自己必然是要空手而归了,武靖公还打着消耗大宁藩的主意,显然是真的太看低这位年轻的皇子了。

  送走邵秉云,楚昭又一连见了骆文镜等几个心腹幕僚清客,商议劳军、俘虏处置、王城守城等等诸般事宜,匆匆用了晚膳后,又亲自写了几封密奏发京城给元狩帝,毕竟自己无端失踪这么久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直到深夜幕僚散去,才算能回房歇息了。

  直到解衣的时候,楚昭看到双林过来伺候他,才想起来问他:“孤早让因喜给你安排了下处的,你今儿白天也累了,今晚不用你值夜了,你病才好呢。”一边嘴角含笑,眼睛里却满是柔软。

  双林笑道:“适才殿下和骆相他们谈论的时候,我已小睡了一会儿,因喜总管说了如今在外,您身上伤口多,恐怕夜里睡不安稳,又是在外边,怕不安全,所以值夜肯定要安排的,我若不值夜,那我出去叫因喜总管进来?”

  楚昭想起因喜总管那张死板脸,还要板着脸叫自己喝药,摇了摇头,他这时候其实正是最稀罕双林的时候,自然是巴不得双林陪着他,他伸了手想抱双林,双林却早有防备,身子灵活一侧躲开轻声笑道:“外头全是侍卫,殿下快安歇吧。”

  楚昭想到这里不是岛上了,不由心里大憾,倒在床上。他此生第一次建下如此不世之功,欣喜若狂,却无人分享,他自幼的教养让他必须淡定闲雅、宠辱不惊,必须喜怒不形于色的才能统御下属。他想起双林,正好也刚得了信他眼睛已复明,接连喜报让他喜不自禁,索性顺了自己的心意,直接纵马回去接了双林,结果喜出望外又得了一喜,正是人生数年,从未如此畅怀欢喜过。

  双林看他倚着枕头,身上只穿着雪白的素丝里衣,露出了里头光洁的肌肤,唇角微翘,一双星眸满载柔情看着他,居然还显得有些可怜兮兮起来,心中不由一荡,一边唾弃自己居然被美色所惑,一边却又想到白日里见到那威严淡静,款款而谈的藩王,只有自己见过他这般模样,他不知为何心里有着些许欢喜。忍不住走了过去,低了头与他接了个吻,心里想着就当安慰下他。双林虽然前世并无实践经历,却好歹来自前世,经过各种电视网络的熏染传输,叩开对方唇齿,舌头灵活地轻扫对方上颚,唇舌相交、津液相融、气息交缠。

  可怜楚昭二十年来,不过凭着直觉行事,没想到接吻居然还有如此花样,被双林这么缠绵旖旎的一番深吻,浑身酥麻,欲念丛生,所幸他是个极好的学生,很快掌握了技巧,反客为主,等两人都气息不稳的分开的时候,楚昭看着脸上薄红嘴角含笑的双林,恨不得再将他压在柔软的床褥上为所欲为,然而外头侍卫太多,他只得仿佛惩罚对方的不老实一样狠狠捏了下他的手心,满心郁闷地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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