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_

  他其实今日和官员巡视农田和屯田,喝了不少酒,如今仗着那点酒意,也就伸了手缓缓从双林肩膀抚摩,再次低了头一口含住了双林的唇,深深吮吸起来。那吻轻轻落下,却不容抗拒,辗转流离,绵绵密密,双林头都要炸开了,双眼睁大,身子却软得如同一团泥,气喘吁吁的推拒却只仿佛半推半就,手指都微微发着抖。

  楚昭却在这情不自禁中感觉到了胸中激情鼓荡,似乎便要破腔而出,他想要眼前这个人,于是他依依不舍松开了嘴唇,看着双林满面红晕的脸,伸手去揭他的衣服,双林在几乎窒息一样的喘息中回过神来,便已感觉到衣服已被褪开,春夜月光下他苍白的胸膛露了出来,楚昭低了头往下亲吻,双林终于找回了一点力气,用手推拒楚昭的头道:“殿下,不。”

  楚昭含笑抬头看双林,本想再说几句温存话,然而看到双林严肃而冷静的目光,他渐渐敛了笑容:“你不高兴?”

  双林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几乎眩晕的头更清醒一些:“殿下,我不是雪石。”

  楚昭寒了脸:“孤什么时候把你当雪石了?”他怎么能这么想?然而有一种茫然的恐惧缓慢的爬上心头,仿佛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双林挣扎着起身,将衣襟草草拢起:“是小的说错话……只是殿下如今百般照应,温柔体贴,和当年对雪石,有区别吗?”当年雪石不高兴,楚昭专门带着他出去游玩弹琴,赏梅解闷,这想来也是他一贯的行径了,一只得到怜惜的皇家宠物,不高兴的时候带出去遛遛,高兴的时候逗一逗。

  楚昭起了身,眼睛冷了下来:“你就是这么看孤的?”他居高临下看着双林,他是凤子龙孙,眼前这个人微小如尘,但是这一刻,他莫名感觉到了自己的低微。

  顾雪石早已死了,化成枯骨冷灰,于泉下无声无息,但这一刻却仿佛横亘在两人之间。春夜的月光极好,洒在树叶上,枝枝蔓蔓在夜风中摇曳,墙角紫藤花的花香细细密密,一阵阵袭人而来。

  双林明明白白在楚昭脸上看出了不快,却仍坚持开口:“殿下降贵纾尊,那一天的维护爱惜……小的感激不尽,只是殿下大概对小的有什么误会……小的和雪石……当年对殿下的心意不同,只想着好好在外头经营生意,替殿下分忧当差,并无别的想法。”

  楚昭有些愕然凝视双林半晌,眼睛里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刻的冷意,然而双林并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深色的眸子清亮的如同寒星,坦荡澄澈一望见底,却又委实让人看不明白。两人相对无言半晌,楚昭终于拂袖转身离开了小院。

  双林按着额头,春夜仍有些寒凉,他却感觉到背上密密出了一层汗,所有的酒意早就不翼而飞,过了一会儿外头敬忠走了进来问道:“殿下走了?咦?这洒了满地的什么东西?”

  双林看过去,看到月光下一粒一粒金黄色的浆果撒在被上地上……谁都看不出这些野地里随意生长的野果,它们曾经被一个藩王珍而重之地包在真丝帕子里,藏在怀中。

  宿醉后的第二日,他头疼之极,在床上挣扎许久,只觉得痛苦不堪,想到昨夜醉后胆大包天,将楚昭给拒绝了,更是觉得全然不想面对酒醒后的世界。

  只是慎事却跑了进来道:“同兴镖局那边递了信儿来,说是崔总镖头已回来了,押了不少货来,请您过去一下。”

  双林不得不起了身梳洗出门,毕竟肖冈这次一回京便足足呆了整整一冬,想必上次的货都能基本出清,这次回来又带了不少货过来,一来一回,其利不少,他总得亲自去看看才好。

  结果到了同兴镖局,却有一个让他大大意外的人等着他,肖妙妙一年不见,已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仍是看到他便扑了过来拉住他的手臂眼圈通红道:“二哥哥!我想死你啦!”

  双林虽然吃惊,却也有些高兴道:“你怎么跑来这边了?不好好在京里当你的县主。”妙妙十一岁到他身边,他亲手教她盘账算数,识字管账,感情本就深厚,数月不见,如今忽然看到,长得又比从前出色许多,那抑郁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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