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惜_

文之贤说:“让一让啊,让一让。”

老道死抱着他的脚不放,急急说:“公子!公子!如来神掌,九阴真经,独孤一剑,葵花宝典,小李飞刀,嫁衣神功,yù • nǚ • xīn • jīng ,打狗棒法……刀枪骑射、暗器火器、针灸推拿、方剂理疗、施药解毒、卜卦看相、堪舆观气……”

文之贤说:“停!再说一遍。”

“啊?哦,如来……”

“不是,倒数第三个。”

“啊?……嗯……施药解毒?”

文之贤奸笑道:“我就要这个。”

“公子要学?”老道一脸兴奋。

“不,”文之贤凑上去:“你卖点给我就得了。我出五两。”

当天文之贤并没有回去,他攥着包可疑的药粉,孤注一掷,竟然得了手。

但当他终于如愿以偿的把便宜占回来,又从后墙翻出准备开溜时,却发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晚上城门是不开的。

在城墙脚下的空屋窝了一晚,早上得知有大批锦衣武士手持画像全城搜捕贼人,出城也要盘查。他叼着根油条漫不经心也凑过去看,结果看见自己咧着嘴在画像上傻笑。

抓我?下天牢?鞭子、蜡烛、镣铐、烙铁?还是干脆就……杀!?

在最初的呆立冷汗抽搐后,赵美人那儿成了唯一的选择。

而后匆匆数年,皇帝驾崩,小皇帝登基,太后成了太皇太后,赵美人成了天下兵权第一人,百里缘成了最具威胁的摄政王,文之贤却还是那个文之贤。

“天塌下来有人顶着,每天白吃白喝,有空说两句话哄他开心,这就是幕僚的乐趣。”他摇着扇子说:“干吗要当官?”

百里缘并不是傻子,文之贤在哪儿,跟着谁,他清楚的很。他与赵美人的关系原先还可以说是不错,近年却越来越针锋相对,与其说是为了权力,还不如说是因为嫉妒。

好嫉妒。我倾心所爱的人为什么数年都不能见面?为什么他不愿回来而要守在你身边?为什么我明明相思若狂却不能拥抱他、亲吻他?为什么他聪明绝顶却不理解我这一颗心?为什么他不知道或者假装不知道我爱他?为什么他不爱或者假装不爱我?

由爱生恨,于是景言,刚下山报恩的、傻呼呼的景言被找了个理由安插了。

但却一直、一直都没有命令他动手,甚至在一次醉酒中下了动手命令后,还要派人快马加鞭的追回来。

光阴过隙驹,绿鬓成皓首。

有一个声音总在耳边说:百里缘,你再不妥协,就晚了。

终于有人提供了机会,那是他的白痴弟弟--晋王。他向赵瑞岚提出的那天,赵美人波澜不兴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惊喜,轻笑着说:“好。”

所以当百里缘再把文之贤抱在怀里时,只能感叹“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