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惜_

  难道赵瑞岚和魏王也有共同而强大的敌人?不不不,退一步,难道他们真的合作了?

  “你在想什么?”百里悠问。

  我在想些不着边际的事。

  突然听到小皇帝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还要飞一次!朕还要再飞一次!”

  飞什么飞?

  我出去看,原来是景言正把小皇帝高高举着,在草地上疾奔。小孩子迎风张臂,还真像飞一般。

  景言笑着喘气,放他下地,说:“好了好了,我累死了。”

  小皇帝又搂又抱:“再来一次嘛~~~就一次啦~~~”

  我不由笑起来,算了算了,不瞎想了。看看人家皇帝多随遇而安,玩的多开心,我倒忧心忡忡,真是皇帝不急急太……呃……急我。

  反正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就陪着小皇帝结结实实玩了一下午。这个长在深宫被惯坏了的孩子大概从生下来起就没有这么尽情的游戏过,竟然在我们抬着他“坐轿子”时累的睡着了,带笑的睡颜,天真甜美的叫人心痛。

  然而就在我们也打闹着准备休息时,却听到了墙外传来了隐约的兵戈声。我经历过鲜血、烽烟和呐喊的战场,对那种声音的记忆简直是刻骨铭心。

  当时我正在削瓜皮,震惊的几乎长剑脱手。

  

四十、生死一线间

  默立凝听,兵戈之声竟越来越近,人声呐喊也渐渐耳闻。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却是一言不发。那梅香丫头却吓出泪来,口中喃喃:“什么地方打起来了!打起来了!”眼看着就要哭开。

  百里悠赶忙做个噤声动作,说:“别哭别哭,别吵醒了小绯皇上。”

  小皇帝却已经醒了,不哭也不闹,只是乖乖的偎在梅香怀里,扑闪着墨玉般的眼睛。

  我赞许的摸摸他的小脑袋,不能不承认人是有天赋的,他走路还跌跌撞撞,却已是如此的冷静而明敏。

  景言走出屋子,挥挥手示意我们不必跟来。他提起一口气,攀上廊柱,三下两下便像是到了房顶。这屋子是建在乱草地的正中,四周又有极尽高大的围墙,看当然看不见什么。过了一会儿,景言跳下来说:“听着声音,像是就在周边了。”

  百里悠问:“怎么办?”

  我笑道:“没事,外面打起来了而已,等他们打完便好了。”

  还能怎么办?几个人如瓮中之鳖,唯一能做的只剩等待。尚有一线希望能逃出去的景言却拖了四个累赘:百里悠功夫稀疏,梅香是个弱质少女,皇帝不过小小孩童,我自己更是不值得一提,事情原本就是一天比一天无奈啊。只是希望墙外的的攻势不是冲着我们而来。

  但仅仅五分钟后,我的侥幸心理却被完全打破。

  因为嘈杂之声已经近在耳边。

  我们冲出门去,抬眼四顾,数秒钟后,那墙头上竟探出一个人头来。

  梅香惊惧的低呼一声,把小皇帝又搂紧了些。我们则神情紧张的死盯着他,却发现他身边又站出个人来,接着便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几乎只是短短一瞬间,城墙上竟密密麻麻立满了人。

  仿佛笼底无路可逃的小动物,强烈的逼视感和压迫感使我们心擂如鼓,冷汗湿透重衫。

  突然无数条绳索从墙头抛出,众多矫健的一看就是军人的身影顺绳而下,一个接一个,成百上千。

  这些兵士陆续落了地,慢慢围拢而来,离我们只有数百米。没有人拔刀,没有人说话,寂静的好像一支冥军,只有脚踩草而过的唰、唰、唰声,一声一声都响在我们心上。

  我从来没有这样惊恐无措过,这不是赵瑞岚的军队!顶上的帽缨,战衣的颜色,盔甲的图腾,都不一样。这些来者不善的是什么人?谁派他们来的?到底幕后是谁?为什么他要把我们关到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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