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与司令_

  马车在王家大院里停了下来,她下了马车,王玉燕便让她下去休息了,可是回到房里之后,阿梅思来想去,都睡不安稳。太太和何文才连成一线,到底是福是祸,她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这是大事,不光关系到王家的存亡,甚至关系到她的生死。她一想到张桂芳这么做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内心就有些不安宁,不知道这事儿老爷如果知道了,会是什么想法。她想要告诉王阳去,可是又念在自己与张桂芳的主仆恩情,一时愁肠百结,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们的马车进了大门不久,紧跟着也有人进了家门,直奔王阳书房而去,王阳正在那里练字,抬头看了来人一眼,不紧不慢地问说:“去哪了?”

  “回老爷的话,太太去了……”

  “直接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太太先去了一趟陆家……”

  王阳一愣,随即就把手里的毛笔往桌子上一掷,毛笔弄污了白纸。他抬起头来,眼神凶狠地皱起眉头。

  “不过太太没进门,只在外头跟那陆啸昆说了几句话,奴才没敢走近,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然后,太太就坐着马车,直接去了卧虎山。”

  “什么?”如果刚才王阳神色还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愤怒,这一下却是震惊:“你说太太去了卧虎山?”

  “奴才没敢跟着上山,怕被卧虎山的土匪发现,就在山脚下守着,太太确实是上山了,奴才不敢胡说。”

  王阳沉默了半晌,眉头皱着说:“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那人出去了之后,王阳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却始终想不出张桂芳到底去卧虎山做什么。当初剿匪,他们王家也是出了大力的,按理说,何文才跟他们王家应该是不共戴天之仇,怎么张桂芳上了山,还毫发无伤地回来了呢。

  “爸”

  他正想着,外头王玉燕突然进来了,他扭头看了一眼,点点头,就听王玉燕说:“我妈说有话要跟咱们说,我就知道你在书房,就来叫你一起去。”

  王阳阴沉着一张脸说:“正好,我正要去找她。”

  张桂芳正在换衣服,他们父女俩在旁边等了一会,张桂芳才出来,乌黑的头发垂着,倒有几分女人的温柔韵致。可是王阳看到她这幅打扮,心里更是来气,根据刚才下人的禀报,张桂芳跟陆啸昆的事儿,十有bā • jiǔ 是真的了。

  这个女人实在可恶,这么些年,她逞强好胜,他都让着她,没想到他的这些谦让却更让她为所欲为,对待宋安非的母子的言行都足以叫他寒心,如今竟然不守妇道,想要红杏出墙,实在可恨!

  “你今天去干嘛了?”

  他没好气地问。

  张桂芳看了他一眼,说:“我去陆家了。”

  王阳和王玉燕都愣了一下,王阳没想到张桂芳居然这么坦荡,直接说了出来,他抬头看向张桂芳,却发现张桂芳眼光清明,似乎坦荡无愧:“叫你们父女俩过来,就是要说这个事。”

  她先在椅子坐了下来,说道:“最近外头有些风言风语,想必你们俩也都听说了,当日宋安非恼羞成怒污蔑于我,我虽然坦坦荡荡,却按耐不住小人暗算,外头这些人都等着看咱们王家笑话呢,可是他们怎么说,我不管,我只希望我家里的人能够相信我,支持我,跟我一块度过这个难关,别让别人看了笑话。”

  王阳听了沉默不语,张桂芳又看向王玉燕,王玉燕说:“妈你放心,我是绝对相信你的,宋安非的那些话,实在可笑,外头的人未必相信,正是因为这话可笑荒唐,他们才会议论,过一段时间,外头的风言风语自然会消停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张桂芳说:“我这一辈子最恨你爸的,就是他和那女人的事儿……”

  说到这里,她看了王阳一眼,王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嘟囔说:“你怎么又提这些……”

  “我就是让你们知道,我最恨这种事,自己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宋安非知道留言最能shā • rén 于无形,所以故意用这种难辨真假的话来污蔑中伤我,毁了我一世名节。他这是在要我的命,是在要王家的命,这种流言一旦传开,我王家以后还怎么立足,怎么有脸面见父老乡亲!所以我这心里恨,我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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