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男主是我老婆[快穿]_

莫叙生不答,低着双眼,正要转身。

下一刻,秦片羽被泪水朦胧的眼中倒映出他的先生倏然吐血倒下的身影:“先生!!——”

“吾,神名传承。以汝为道,为信,为始,为终。”

是啊,他怎么能忘了呢。

莫叙生缓缓张眼,入目的是自己久违的官邸卧房。自从秦不昼登基后,他只有很少才回来住,而且多是和秦不昼一起的。

耳边隐约能听见凤阙在外室断断续续的说道:“这是心思郁结之症……心病还须心药医……”

可是这药啊,已经不在了啊……莫叙生目光停留在屋顶的覆海之上,良久弯了弯嘴角,却连一个虚假的弧度都提不起来。

承泽帝的猝然崩殂让朝廷上下骚动起来,一些人又有了些蠢蠢欲动的意思。然而就在暗流汹涌之时,先帝首辅莫叙生以雷霆手段处理了带头之人,龙卫当街砍了一人的头,抄了两户的家,其余人都被押入天牢。

年少的新皇顺利登基,抱有侥幸心理的人,已经全数被莫叙生处理干净。

莫叙生立于朝堂之上,左手持笏,右手持量天尺,腰间悬挂先帝亲辞令牌,面容清冷岑寂,黑眸淡漠。乍一看与从前并无甚不同,那种冻噬心魂的寒冷被尽数掩盖在了眼睫之下,却再没有人敢轻看他。

应该说,他们都被莫叙生骗了。

再怎样坦然宽厚,他终归曾是莫家之人,曾在大永黑暗的官场混得如鱼得水,捏死他们如以箕簸物一般轻松,平时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又怎么可能纵容?

朝堂众口被莫叙生镇压下去,翌日御史便纷纷上疏参莫叙生一本,指责其酷厉。但却再没有人敢提让年少的新皇“退贤让位”之事。

私下里,有官员称莫叙生为“承泽帝遗物”。因为他现在的手段与当年的秦不昼何其相似。

“先生,为什么要让人怕你呢?他们都说您是屠夫,刽子手,奸、奸臣……”秦片羽有些愤愤不平。

他看着自己的先生不舍昼夜的辛劳,那一次晕倒之后莫叙生就落下了咯血之症,父亲说那是心疾,可先生完全没有医治的意思。

莫叙生低头在面前纸页上书写什么,闻言淡然道:“这能让他们停止小动作么。”

“自从先生关了那堆子人后,剩下的是有点投鼠忌器……”

莫叙生停笔,抬眼看着新皇道:“有效便可。我宁愿他们更多怕我一些。”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莫叙生自然更倾向于长久的收网。但是,没有时间了。秦不昼走后他能留在这具身体的时间不多了,留的太久灵魂便会崩溃。他必须尽快帮新皇收敛权力。

秦片羽和他母亲一样神思敏捷,像他父亲一般沉稳实干。他学得很快,并且能够举一反三,很快就可付诸实践。

不过一年,少年已经成长起来,收服了众多文武官员,也足够支撑这正在缓步上升道路上行走的王朝。

在一个静谧又寻常的午后,莫叙生在秦不昼当年亲手摆在御花园中的躺椅闭上眼,静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死后,秦蓁又是哭了一场,泪水差点没把凤阙淹没。凤阙温柔地安抚着妻子。秦片羽命人将莫叙生与秦不昼葬在同一个墓穴之中,望他们来世平安康乐。

而此时,白离川的神魂在星海之中穿梭。

让你久等了。我来找你了。

史书记载——承泽帝25年三月,帝崩。次年,莫相薨,谥为文正。

……

秦不昼从宿醉中醒来,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

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机器人管家在床边转来转去,喊着“主人该起床了”,听着让人心烦。秦不昼皱皱眉,曲起手指用指节弹了它一个脑门镚儿,肥嘟嘟的机器人管家立刻噤了声,可怜巴巴地躲到角落里长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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