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_

  “外祖父。”

  楼少帅走上前,摘下军帽,向几位老先生鞠躬问候。

  在白老面前,他不是一名军人,也不是声明赫赫的少帅,只是一个晚辈。

  “回来了。”

  白老颔首,表情淡然,一旁的冉老笑道:“山翁早就候于此,观画也是心不在焉。”

  “咳!”白老咳嗽一声,其他几位老先生同时大笑,楼少帅依旧笔直站着,态度恭敬,李谨言握着小豹子的胖爪,他是该带着小豹子“撤退”,还是留下?

  晚餐前,几位老先生便纷纷告辞,饭后,白老和楼少帅在书房谈话,楼二少遛弯消食之后早早睡下,李谨言一个人坐在房间中发呆。

  桌子上的书本摊开许久,他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单手支着下巴,整个人都呈现一种放空状态。

  丫头们习惯了李谨言貌似“沉思”,实则“走神”的状态,送上茶水,掩上房门,绣花烤栗子,该做什么做什么。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楼少帅,刚要出声,楼少帅已经推开卧室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脚步声让李谨言从“沉思”中回到“现实“。

  抬起头,楼少帅已经走到他的身后,手臂越过他的肩膀,翻过久久未动的书页,“你在看荀子?”

  “恩。”李谨言捏捏耳朵,“外祖父让看的。”

  “国者,天下之大器也,重任也。”低沉的的声音越来越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后,冷冽,却让人着迷,“可有心得?”

  “少帅,”李谨言没有回头,声音很平静,“你要和我讨论学问?”

  “不可?”

  “可。”仔细听,似乎可以听到磨牙声,“在这种情况下?”

  说着,握住探进衣衫内的一只大手,拉出来,侧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楼少帅,这样讨论?

  任由李谨言握住手腕,楼逍单臂揽住李谨言的腰,将他轻松从椅子上捞了起来,“有何不可?”

  李三少:“……”去欧洲磨练的不只军事政治技能,还有脸皮?

  沉默几秒,李谨言突然用力揽住了楼少帅的脖子,堵住了他的嘴唇。

  不就是“不正经”吗?谁怕谁!

  纽扣崩裂声,布帛撕裂声,伴随着一两声并不清楚的-喘--息,皮肤触及柔软的被面,瞬间的凉滑,很快便化为了一片炙人的热度。

  满眼都是仿佛能将人湮没一般的黑,汗珠顺着下颌和颈项滑落,扯开军装衬衫的领口,可以看到-滚-动的喉-结,如着魔一般咬了上去……

  一切,都不再被自己掌控。

  李谨言很佩服自己,在被折腾得快要昏过去之前,仍不忘对楼少帅提起黄金的事。

  最直接的后果,他被折腾了第四回。

  隔日,大帅府的早餐,李谨言理所当然没有出现。白老摇头,看着楼少帅的目光,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楼少帅处之泰然,楼二少默默喝粥。

  李谨言卧床不起,送楼二少去学校的人换成了楼少帅。

  在子弟小学的大门前,楼二少绷着小脸,“一丝不苟”的和楼少帅道别。

  “大哥,走好。”

  “恩。”一身军装的楼少帅立在小豹子身前,背负双手,“放学,我来接你。”

  楼二少点头,转身,迈步走进校园,不知为何,脑子里却浮现出白老教授“官场厚黑学”时,道出的一句话:“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当此时,则如五雷轰顶。”

  小豹子的脚步,立时有些飘。

  如果李谨言在场,肯定会慎重教导楼二少一句话,成语不能“乱用“。

  一月十八日,战胜国在巴黎召开和会,说得好听点,是为重建战后秩序,维护世界和平,难听点,纯属为了取得战胜国红利,分赃。

  在之前的准备会议中,英国,法国,美国,意大利和华夏被定为“有普遍利益的交战国”,可参加和会期间的所有会议,也就是说,凡是能分的蛋糕,五国都能切一块。

  同样为战争出了大力的比利时和塞尔维亚等国,只能在和本国有关的问题上发表意见。其他和德国断交,或是紧跟美国步伐对同盟国宣战的拉美国家,即使被邀请参加会议,也被允许发言,却没有任何表决权。他们提出的问题,只有五国点头,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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