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_

  “好香,是炖肉的味道。”

  下士以为这里只有他自己,不想一个上等兵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这句话就是上等兵说的,两个大兵彼此看看,摸摸肚子,脑子都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三天以来,他们吃下去的东西就只有两片黑面面包,不少人都饿得眼冒金星。若是华夏军队进攻,他们或许还能拼死一搏,可这样被围着,跑也没处跑,援军更是遥遥无期,只要指挥官不下令投降,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还有极大的可能是被饿死。

  “一等兵。”下士压低了声音,“你愿意dǔ • bó 吗?”

  “是的,长官!”一等兵同样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我愿意!”

  临近傍晚时,两人故意脱离了巡逻队伍,趁着渐黑的夜色慢慢爬向华夏人的阵地。

  他们的确是在爬,若想不被自己人发现也不被华夏人射杀,只能用这样的方式靠近华夏人,然后举起怀里的白旗。

  他们是去投降的,毋庸置疑。

  五百米,三百米,两百米,距离越来越近,前面突然响起了一声喝问:“什么人?!”

  一排子弹精准的打到他们面前的地面上,溅起的碎石划破了一等兵和下士的额头。

  “不要开枪!投降!”俄军下士马上从怀里抽--出白旗,一边高声叫嚷,一边拼命的挥舞。

  “投降?”一个兵哥继续用枪指着他们,另外一个人立刻去向上峰报告。

  下士和一等兵很幸运,在交出随身携带的所有武器之后,他们得到了一碗热汤和一个拳头大的馒头,热汤里竟然还有一块肥肉!送饭的兵哥见他们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汤和馒头,一个劲的舔碗底,又给每人盛了一碗汤。

  “我说,你们几天没吃饭了?”

  “两天,不,三天!”下士端着汤碗,他敢来投降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会说几句华夏语,加上兵哥能说些俄语,两人勉强还能交流。

  从这个下士的口中,兵哥了解到对面俄军现在的具体情况,当得知他们大部分人都只能靠喝水来填饱肚子,甚至连抢都拿不稳时,不由得想起了团座之前说过的话。

  当时很多人不明白,少帅为什么会突然下达围而不攻的命令,眼瞅着就要把这帮老毛子给包圆了,怎么就不打了?

  可军令如山,想不明白也只能遵守。

  当时团座就说,这是上峰爱护,不明白不要紧,不能不知足。

  “老子打了半辈子的仗,常听旁人说丘八的命不值钱。死了一个,不过几块大洋的事情。”说到这里,团长故意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强-攻的确能打下来,可那要死多少人?咱们少帅为什么下这道命令,脑袋里不是浆糊的都给老子回去好好想!”

  结合这个俄国兵的话,回想团座当时的话,兵哥的鼻子有些发酸。

  丘八的命不值钱吗?

  绝对不是!

  这两个俄国兵只是开始,很快,越来越多的俄国下层士兵冒险穿过无人区,举着白旗向华夏军队投降,俄军军官并非对此一无所知,可他们选择了沉默,甚至放弃趁机派人假装投降偷袭敌人阵地的机会。

  他们也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楼少帅下令围而不攻,提前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在被困死耗死之前,总有人会选择另外一条路。他同样在冒险,毕竟,俄国很可能会趁机派遣援军。幸运的是,德军正在东线战场对俄军发动进攻,大有不将军队挺进华沙誓不罢休的气势,如今的圣彼得堡,全部目光都落在欧洲战场上,至于海参崴,仿佛早已经被遗忘了。

  “少帅,大总统来电。”

  楼少帅头也没抬,始终看着桌面上的地图,“念。”

  “是!大总统电告,一切俱妥。”

  楼少帅终于抬头,地图上,一个三面进军朝鲜的计划已经成型。同时,另有几个箭头指向西伯利亚。

  关北城

  李谨言接到楼少帅的电报,当即派人去请后勤部部长姜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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