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_

  “难道真是那些洋人在背后动手脚?”

  “八--九不离十。”楼大总统扯了扯领口,“只是到底都有谁牵扯在内,现在还不好说。”

  两个连襟一个大舅哥在书房里议事,展夫人,白夫人和楼夫人在内室说话。坐在在地毯上摆弄九连环的楼二少见着白夫人和展夫人,不用楼夫人提醒,张嘴就叫人:“大舅母,二姨。”

  “哎!”

  两周岁的楼二少长得就像观音座下的童子,格外的讨人喜欢。

  白夫人喜欢得将他抱起来,亲了一口,“睿儿可真讨人喜欢。”

  “可不是。”展夫人也拿起一旁的玩具逗他,“见人就笑,让人不喜欢也难。”

  实际上,楼二少绝对不像展夫人说的那样见人就笑,至少见着楼大总统和楼少帅,二少就从来不笑……

  白夫人让楼二少坐在自己怀里,看向坐在一旁的楼夫人,开口问道:“清枚,逍儿那边没事吧?”

  “恩。”楼夫人示意房间里的丫头先下去,连楼二少的奶娘也退了出去,“一切都还好。不过大总统说这事恐怕牵扯不小。”

  白夫人和展夫人互看一眼,她们的政治嗅觉并不比楼夫人少,楼夫人一开口,便能闻弦歌而知雅意。

  “莫不是南边?”

  “应该不是。”楼夫人摇头,“怕是和大总统那次一样。”

  “日本人?”白夫人迟疑了一下,“可我听说,那几个记者是在英国人的报社里工作的,里面好像还有个法国人。”

  “这事短时间也掰扯不清。”楼夫人把楼二少从白夫人的怀里抱过来,垂下眼眸,不管是谁,这事都没轻易揭过的道理!

  东交民巷,英国公使府邸。

  管家在书房的门上规律的敲了三下,“爵士,康德先生和库朋斯齐先生来访。”

  客厅里,法国公使康德和俄国公使库朋斯齐坐在沙发上,听到脚步声,望向门口,同时站起身。

  “爵士,打扰了。”

  “请坐。”

  朱尔典走到沙发前坐下,管家送上茶点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两位的来意我知道。”朱尔典见库朋斯齐要开口,举起手摆了摆,“但我要说,这件事我还没想出太好的解决办法。”

  “爵士,若不能尽快处理好这件事,会给我们都带来麻烦。”

  欧洲的战争让英法等国在华夏的实力不断削弱,华夏国内的各个实权派又动作频频,除了云南和四川,最近长江流域和广东都不太平,朱尔典看到各地领事发来的电报也十分头疼。但他又能如何?

  华夏太大了,这个国家的人和成为大英帝国殖民地的印度人也完全不同。外表再虚弱,他们的骨子里却是硬的。

  可以伤害他们,杀死他们,却无法让这个民族屈服!

  “先生们,事到如今,我们彼此必须坦诚。”朱尔典双手交叠,掌心扣在手杖上,目光锐利如鹰隼,“这件事到底和我们中的谁有关?”

  “我可以向上帝发誓,绝对没有!”俄国公使库朋斯齐率先开口,如今俄国正和华夏商谈增加药品的进口量,同时,由于军队中缺乏武器,从欧洲大量进口枪炮也不太可能,沙皇正在寻求新的武器进口途径,华夏和美国都在备选的名单之上。

  这个时候,会有哪个脑子发抽的俄国情报人员去刺杀华夏最有实力的军阀?脑子进水了!

  法国公使康德也否认,“那个记者在说谎,他并没有法国国籍,只是曾在法国留学,妻子也是法国人而已。”

  “那么,我也必须表明,这件事和大英帝国毫无关系。”朱尔典的视线扫过两人,“若不是华夏人贼喊抓贼,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有人试图挑起我们和华夏人的矛盾。”

  大不列颠,法兰西,俄罗斯同属协约国,挑起他们同华夏的矛盾,谁会最终得利?

  “德国?”

  “可能。”朱尔典缓缓靠向身后的沙发,他还有另一个怀疑对象,那就是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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