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_

  哨所里,同样有一名叫做克雷连科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党员,他此刻的身份是一名俄国驻东西伯利亚边境军下士,今年六月服役期满,将被组织派往彼得堡《真理报》做编辑工作。可惜的是,他再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枪声突然在黑暗中响起,哨所里的俄国士兵立刻喧哗起来。

  “上帝,克雷连科中枪了!”

  “是反抗组织那群人!”

  “上帝,他们在哪里?!”

  “开枪,快开枪!”

  这些俄国兵早就听说了最近发生在边境的袭击事件,马上意识到目前是什么情况。

  莫辛纳甘独有的枪声响起,枪口发出的焰火在黑暗中闪烁出耀眼的光。这些俄国兵不清楚开枪的人到底隐藏在哪里,只能朝着枪声响起的方向不断射击。不管是否能射中目标,枪声总会给他们勇气。

  “二姐,怎么办?”

  孟二虎趴在地上,这些大盗和土匪都是老江湖,听枪响就能判断出对方的火力绝对不弱,看来这个哨所还是个硬茬子。

  “再等等。”许二姐啧了一声,“要不是那帮人坏事,二把刀和常大年就能摸上去了。“

  孟二虎也挺不自在,这群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坏了他们的好事,费劲巴拉的等到大半夜,结果倒好,让人一枪就把事给搅合了。

  渐渐的,枪声变得稀落起来,俄国兵不再放枪,对面的一片也安静下来。哨所里的俄国兵打着火把朝另一群袭击者埋伏的地方搜索过去。

  “都死了?”

  “说不准。”

  许二姐拍了孟二虎一下,“咱们撤。”

  “这就走了?”

  “走!”

  不趁着俄国兵去那边搜人的时候走,等着他们搜到这边来再跑?他们擅长的是偷袭,不是和人硬碰硬。

  几个人互相打着暗号,悄悄的退出了之前的埋伏地点,不想刚走出没多远,前方突然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个人,见到许二姐等人,立刻就朝他们跑了过来。二把刀几步上前,不由分说一刀就要捅下去,这人后边明显跟着尾巴,不宰了恐怕会牵连他们。

  那人却满脸激动的说了一串俄语,没等刀上身,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老毛子刚才说什么?”

  “他认错人了。”

  “啥玩意?”

  “听不懂人话?”许二姐瞪了孟二虎一眼,“算了,带回去。”

  “带回去?”

  “萧先生不是让咱们假扮那个什么抵抗组织?我看这人八成就是,带回去说不准有用。”

  许二姐发话,没人敢不听,二把刀把匕首往靴子里一插,将倒在地上的基洛夫扛在肩上,大头朝下,也不管他会不会就这么脑冲血一命呜呼。

  一行人急匆匆的沿着之前计划好的退路离开了这里,等到哨所里的俄国兵追来时,地上留下的只剩下几点血迹。

  引起大清洗的基洛夫,在大清洗中被杀害的克雷连科,他们的命运轨迹提前了十几年相遇,结果却是惊人的相似。或许十年后基洛夫仍会被暗杀,但因此获罪的名单中不会再有克雷连科,同样的,他的名字也不会再与苏维埃司法制度奠基人划上等号。

  谢尔盖-米洛诺维奇-基洛夫的命运,将从这一夜开始改变。整个俄罗斯帝国的命运,也提前一年进入了倒计时。

  而伟大的革命导师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同志,此刻仍在瑞士过着他的流亡生活。

  5月中旬,华夏民主共和国颁布了正式宪法,虽然之前北方政府和南方政府都分别颁布过临时宪法,但在后世的史学家和法学家眼中,这部《华夏民主共和国宪法》,才是华夏历史上第一部实现民主制度的宪法。

  这部宪法唯一被人诟病之处在于它并非由议会通过,不能代表“全体民主”。在这部宪法被全文刊登在代表中央政府的报纸上时,联合政府的众议院和参议院甚至还没推选出全部议员。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部宪法的通过,本身就已经“违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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