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_

  “卑鄙!”大木恶狠狠的咬着牙,“电报发出去了吗?”

  “是!”趴在一旁的通讯兵满脸烟尘,身上还染着血迹和白色的东西。就在几分钟前,另一个通讯兵在他眼前被炸飞,他很幸运,只是被炸伤了胳膊。

  “太好了!”大木次郎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等到我们的援军赶到,一定要让这些华夏人见识一下,挑衅大日本帝国陆军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轰轰轰!

  炮声不断响起,从七五山炮,七五野炮,到120mm榴弹炮,华夏人就像是在展示他们手中到底有多少种类的火炮一样,不停的向日本兵藏身的地方倾斜炮火。这种炮击密度,在欧洲强国眼中实在算不上什么,在一战中,德军曾在七天时间里向英法联军的阵地砸下了以百万计的炮弹,而在刚刚的十几分钟内,从dú • lì 旅炮兵阵地发射出去的炮弹还不到两个基数。简直就是打一炮,喘口气歇一会,再打一炮,再歇一会,不是炮兵们不想摆开架势痛快的打一场,实在是上峰有令,dàn • yào 数量有限,省着点用。

  饶是如此,也足够这些日本兵喝一壶的了。

  在dú • lì 旅的临时指挥所内,楼少帅正举着望远镜看着日军的防守阵地,却也只能看到一团团黑色的浓烟,连炸飞的残肢断臂都很少见,恐怕那里也没多少活人了。

  “少帅,是不是该发动攻击了?”旅属特务营营长周乾说道:“这么轰下去,对面的日本兵都要被轰成渣渣了,步兵上去只能收拾破烂了。”

  楼少帅放下望远镜,目光扫了过来,周乾立刻脚跟一磕,双膝并拢:“少帅,属下请战!”

  “再等等。”

  “可是……”

  周营长还想争取一下,季副官突然大步走进来,“少帅,鞍山车站的日军动了!”

  “多少?”楼少帅的表情未变,握住望远镜的手却倏地用力。

  “足有一个联队!”季副官语带兴奋的说道:“现在那里只剩下一个中队,赵团长向少帅请示,是不是马上把鞍山站拿下来?”

  楼少帅几步走到桌旁,地图上标注了从宽城子到大连的每一个车站,几个集中驻军点都用红笔圈了出来。楼少帅对苏家屯的日军发动攻击,为的是将鞍山火车站的日军都调动起来,趁机攻下鞍山车站,借此将从关北至鞍山一线的铁路从日本人手里抢过来!这就相当于从中间截断了南满铁路,只要dú • lì 旅站稳了脚,日本人无论怎么做都是投鼠忌器。就算他们拿出朴茨茅斯合约也照样没用,那是他们和俄国人签的,同华夏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至于在海城的两个日军大队和一个铁路守备大队,楼少帅并不担心,中间还隔着一个汤岗子,等到那里的日军赶到,鞍山火车站早就落进他手里了。就算来了也不要紧,架上两挺机枪,就当是给士兵练枪了。

  马上发动和日军的全面战争并不现实,楼少帅的最终目的,就是像在满洲里对付俄国人时一样,狠狠揍这群矬子一顿,给他放点血,也顺便给他们提个醒,有些主意是不能打的,有些人也是不能动的,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命令,”楼少帅抬起头,“dú • lì 旅下属第二十八团立刻向鞍山车站发起攻击,务必在日落前占领车站。”

  “是!”

  “第二十九团配合二十八团,于中途截击增援苏家屯的日军。”

  “是!”

  “下令停止炮击,特务营作为主攻部队,拿下苏家屯火车站!”

  “另外,”楼少帅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滔天的杀意:“不要俘虏,一个不要!”

  “是!”

  季副官和周营长同时一凛,胸中却涌起了一股兴奋与难以抑制的激动。难怪少帅杀鸡动牛刀,一次就动了两个团,看来少帅是铁了心的要给日本人一个教训了。

  dú • lì 旅的炮击突然停了,残存的日军已经不到两百人,分散在不同的弹坑内,有胆子大的,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朝对面看去,下一刻,瞳孔骤然紧缩,一个个穿着浅褐色军装的华夏士兵,排开了散兵线,压低身子朝他们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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