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_

  太座的命令也不能不听,楼大帅一拍桌子:“差不多就行了啊!小心我儿子急眼了,带着兵拆你们房子去!”

  众人一哽,有没有这么不讲理的?还不是大帅先开口,他们才附和的吗?

  这时,楼少帅腾地站起身,一把握住李谨言的手腕,转身就走。

  大堂里顿时一静,楼大帅也愣了一下。

  “少帅?”李谨言也有些吃惊。众人也没恶意,只是开几句玩笑罢了,脸红一会也就算了,按理说,楼少帅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啊?

  楼少帅脚步一顿,干脆弯腰,直接把李谨言扛在了肩膀上,大步离开。

  大堂里又静了几秒,随即一阵大笑,众人又拍桌子又跺脚,险些把屋顶掀开。楼大帅边笑边骂:“这混小子,真是够猴急的!”

  钱伯喜在一旁凑趣:“大帅,想当年,咱们年轻时,每次从战场下来,不也是一心想着往婆娘被窝里钻吗?”

  “你这老小子,就不能说句正经话!”

  楼大帅眼睛一瞪,钱伯喜却滚刀肉似的,丝毫不惧,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大帅,少帅这次可是缴获了不少老毛子的好东西,就老毛子的水连珠,不下两千杆,还有不少山炮和野炮。您看,一师这次损失不小,是不是……”

  钱伯喜话没说完,就被一旁的杜豫章打断了:“老钱,你这话不厚道啊!就你们一师损失大?打老毛子的时候,我们二师也没躲在后边睡大觉!大帅,你可不能光听钱伯喜这老小子的!”

  两位师长一开腔,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战场的缴获上。军官们都说,之前运到满洲里的那批军火他们可是都看到了,好家伙,光是150重炮就四门!120重炮也有八门!更不用说75mm口径的克虏伯山炮了,连步枪子弹都是正宗的德国货!

  “这么多好东西不够你们分的?还惦记着这点缴获,真是属貔貅的,光吃不拉!”

  钱伯喜和杜豫章都是有苦难言,是,这些东西是给他们分了不少,却不是白给的。给东西前,少帅说得清楚明白:“要东西,拿人来换。”

  为了几门炮,他们连师属特务营的营长都给换去了,结果那些王八犊子,听到要去少帅的dú • lì 团,乐得直蹦高,一点都不把老长官的黑脸当回事。

  钱伯喜气得直接踢了那个前特务营的营长一脚,那混蛋还死皮赖脸的说:“师座,兄弟几个能给您换几门重炮,也算是为师里鞠躬尽瘁,钱债肉偿了!”

  钱伯喜是气也不是乐也不是,只能骂了一句:“TM的难怪别人都说,咱们一师别的不多,就滚刀肉多!”

  事后,钱伯喜和杜豫章一合计,少帅这么挖人,八成是dú • lì 团马上要升建制了,不说旅,直接扩编成一个师都有可能。

  楼少帅的能力,他们在满洲里一战中也看到了,有这样的继承人,当真是大帅之幸,也是他们这帮跟着楼家的人,最该庆幸的。

  想想河南的袁宝珊,六个儿子,山西阎淮玉,三个儿子,青海的马庆瑞更不得了,整整十一个,都够一个步兵班了!

  把这些捏在一起,也未必比得上少帅一个!

  况且,经过满洲里一战,大帅的声望如日中天,明年就要总统换届选举了,司马君是不是还能坐稳他屁股下边的位置,难说喽……

  武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抢着从老毛子手里缴获的东西,就算不是真心要,也要凑个热闹。文官们,尤其是教育局和交通局的官员,则盯上了楼大帅截来的那笔俄国赔款。整整一千五百万,展长青这个财政局长,也被围了起来。

  展长青一脸苦笑,一千五百万是不少,却还不够去填之前军费开支的窟窿!这些人眼巴巴的和他说,有什么用啊!

  大堂里吵得热闹,李谨言被楼逍一路扛着,回到了房里,胃被顶得有些难受,紧接着又被楼逍一把掼在了床上,一阵天旋地转,饶是李三少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想骂人了。

  “少帅!”李谨言用手肘撑起身体,表情不太好,却不想对方正一把解开武装带,扔在地上,然后,一颗一颗的解开军服扣子,漆黑的双眼,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眼眸深处,似乎有噬人火焰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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