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_

  朱尔典一开口,法国公使潘荪纳也随声符合,德意志和高卢雄鸡向来不对付,但对北极熊也没什么好感,自然乐于看到廓索维兹吃瘪。意大利和北美合众国公使,很好的秉持了打酱油的风格。日本的本多熊太郎倒是一脸愤慨的叫嚷了几句,楼少帅再度把他当做空气一般无视了。

  廓索维兹不甘心,奈何形势比人强,在朱尔典的逼视下,只能闭上了嘴。大不列颠仍是目前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和朱尔典爵士闹出了不愉快,并不明智。

  钱师长等人依旧愤愤不平,但随着酒劲过去,脑子逐渐清醒,也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如果楼逍没有出面,真让廓索维兹有机会开枪,那吃亏,恐怕也是白吃。

  想到这里,这些兵痞子都不出声了。

  楼逍暂时解决了廓索维兹,他也知道,和这些老毛子还有得掰扯,但至少今天不会再闹起来。楼大帅那厢正抓着司马大总统痛哭,话却说得清楚,等到想说的都说完了,楼大帅突然眼一闭,直挺挺的倒下了。

  众人吓了一跳,再一看:“大帅醉过去了。”

  司马大总统气得脸发白,楼盛丰,好你个楼盛丰!众目睽睽之下,他能和一个醉鬼计较吗?不能!

  这口气,他只能咽下去。

  况且,满洲里的事情,只要楼大帅不松口,事情就没完,司马大总统也是头疼。

  宴席到了最后,不欢而散。

  各国公使直接开车离开,司马大总统却留了下来。原本他是没这个打算的,可之前和楼大帅闹成那样,如果他抬腿就走,不出一天,就能传出他和楼大帅扯破脸的话来,他正准备拿下南方那块地盘,为了这,连外蒙古都放手了,还答应和老毛子谈满洲里的事情,如果突然传出这样的话,他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一场fēng • bō 消弭于无形。楼夫人吩咐下人送楼大帅去休息,自己带着李谨言,送客人们离开,展夫人是最后走的,她原本想和楼夫人说一下丈夫的事情,可眼下的确不是个好时机。

  楼夫人拍了拍展夫人的手:“你的事,我记着的。若是不急着回去,就和妹夫在关北城住上几天。”

  展夫人听明白了楼夫人的暗示,点点头,满意的挽着丈夫离开了。

  李谨言忙着指挥众人收拾大厅,经过了刚刚那场混乱,更加坚定了李三少紧抱楼家大腿的决心。这父子两个,个顶个不是省油的灯,这等大腿,一定要抱得牢牢的!

  不过,刚刚楼大帅是说满洲里?

  李谨言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客人散去,大帅府依旧灯火通明。

  楼大帅喝过了醒酒汤,洗了把脸,清醒之后,派人把楼少帅叫进了书房。被请去的还有司马大总统,之前楼大帅借着酒劲,很是扫了司马大总统的面子,可司马君能忍着怒火留下,给外人摆出了姿态,楼大帅就清楚,满洲里的事情还没完,绝不会就此揭过。

  如果可以,楼大帅也想让司马大总统打消与虎谋皮的念头,那群老毛子是好相与的吗?从前清开始,他们从中国占走了多少土地?说什么重新勘定界标,无非就是嘴上说得好听,实际给你下个套,到时候,熊爪子拍下来,你是接还是不接?

  楼大帅敞着怀,坐在高背雕花椅上,司马大总统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楼逍站在楼大帅的旁边,在父亲和大总统的面前,楼少帅是没有座位的。

  “大哥,你还不清楚那群老毛子吗?说他们是牲口都抬举他们!在这群王八羔子眼里,咱北方这块地界,就是一块喷香的肥肉!不吃进嘴里消化了,绝不会甘心。那条大铁路是怎么回事,咱们都心知肚明。之前一直没明着动手,还不是找不到借口吗?结果你倒好,直接肉往人家嘴里送!”

  楼大帅越说越气,险些又要瞪眼睛拍桌子。

  司马大总统也是眉头紧皱,叹了口气,“我也是没办法,不把北方给安定下来,南方该怎么办?何况,俄国人已经在边界增兵了,要是不答应,和他们打吗?打的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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