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_

  楼夫人指着盒子里的香皂花,“逍儿,你确定媳妇是送给你的?不是送给娘的吗?”

  楼逍放在膝上的手指动了动,随即拆开了李谨言给他的信封,看过后,递给了楼大帅。楼大帅诧异的看了楼逍一眼,“给我?”

  楼少帅点点头。

  楼大帅迟疑的接过去,看了一会,猛地一拍大腿,“妙啊!”

  原来,李谨言在信中不只写了几种香皂的配方,列出了机器制作和手工制作各自的优缺点,同时附上了一份制皂厂从建设到投产,再到后期经营的具体计划。

  国内目前的制皂行业不说一片空白,却也是起步没几年。最大的厂子是在天津,由宋氏创建,上海也开了一家,但无论规模和工艺,都无法和天津造胰厂相比。何况,按照李谨言的计划,他的目标不只是盯准了国内市场,更多的,是向国外销售。

  洋布能击垮国内的土布,凭什么本土产品就不能把洋货挤出去,再去占领洋人的市场?前世可满世界都是made in china!

  李谨言觉得,如果三年后的一战不出意外,有了楼大帅这些军阀的支持,民族工业的春天,未必不能走得更远。

  当然,目前这些还只是设想。但是,无论如何,李谨言都想为自己的国家做点什么,哪怕他的力量微小,哪怕他做出的努力相对于整个时代来说都是微乎其微,他也不会放弃!

  楼大帅仔细读完了李谨言的计划书,以及他附在计划书后的一段话,哈哈笑了两声,“妈了个巴子的,混小子,你这媳妇可不一般啊!”

  楼逍看着楼大帅,不发一语。

  “你老子我算是服了,咱楼家,这是捧回个金娃娃啊!”楼大帅咂摸了两下,“要不,你也别歇着了,带上人,现在就去把媳妇给抬回来。这早点把人抬回来,早点安心不是?”

  楼夫人正用手绢托起香皂花,爱不释手,听到楼大帅又开始不着调的撺掇儿子,目光一厉:“大帅!”

  楼大帅讪笑两声“夫人息怒,我这不是,随口开个玩笑吗?”

  “开玩笑也不行!”楼夫人正襟危坐:“没有做公公的这么三番两次调侃儿子媳妇的。”

  “哎,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楼大帅见楼夫人怒了,着急的给楼少帅使了个眼色,没成想儿子却压根没看他,只是拿着李谨言的计划书,看着白纸上工整的,却带着锋锐的笔迹,渐渐出神了。

  此刻的李谨言,并不知道楼少帅在想什么,他正对着被抬回二房的聘礼发愁,准确点说,是对着聘礼中的那头东北虎发愁。

  笼子里的百兽之王已经醒了,暴躁的在笼子里踱着步子。楼逍留了两个大兵给李谨言,想也知道,是帮他照顾这头老虎的。

  李三少很没有形象的蹲在笼子跟前,指着笼子里正走来走去的老虎,问一旁的兵哥:“它这是怎么了?”

  “饿了。”

  楼少帅带出来的兵,果然很有少帅风范,言简意赅,一个字都不多说。

  李谨言站起身,去厨房找来了一条猪腿,猪腿出现的那一刻,笼子里的老虎双眼发出了明晃晃的绿光。

  李谨言扛着猪腿,忍不住倒退一步,一个兵哥上前接过李谨言手里的猪腿,三两下爬到了笼子上,掀开顶端的的盖子,从上边把猪腿扔了下去。

  百兽之王有猪腿吃,不焦躁了。李谨言看看老虎,又看看笼子边的兵哥,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兵哥摇头:“少帅更厉害!”

  李谨言:“……”

  兵哥,你可真耿直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1911年,对南北政府来说,都不是个省心的年份。

  北方的司马大总统忙着安抚手下因méng • gǔ • dú • lì 闹情绪的老兄弟,觉都睡不安稳,南方的郑大总统刚到手的借款就被追讨军饷的军阀们搜刮一空,整日里长吁短叹。

  山东的韩庵山依旧和南六省的宋舟死皮赖脸的掰扯不清,让人奇怪的是,手握六省的宋大帅,竟然没趁机给韩庵山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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