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渡_

「你想要什么反应?」迦罗炎夜拍开他的手,捶腰道:「这下你可知足了?」

楼清羽笑道:「你也知足了吧。」

迦罗炎夜想到自己刚才也甚得趣味,只可惜肚子太大,负累太重,无法纵情欢愉,忍不住有些羞赧。

「就知道你在胡说八道,哪里有这般催产的?听也没听过,以后休想再碰我!」

「嗯……一次不成,怕还要再接再厉。」

「你……」迦罗炎夜刚想怒声,忽然一顿,面色有些奇怪。

春风渡.中

「怎么了?」

迦罗炎夜沉默片刻,捂着肚子,慢吞吞地道:「……成了。」

「什么成了?」

迦罗炎夜蹙起双眉,微微挺起身子,道:「好像……真成了。」说完猛地捏紧凉椅扶手,闷闷哼了一声。

楼清羽呆了一瞬,才明白过来。

「真成了?怎么那么快……我扶你回屋。」

迦罗炎夜忍下一波阵痛,轻轻点头,在楼清羽的搀扶下吃力地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进内室,刚至床边,又是一波疼痛,

不由痛得身软,一下扑倒在床榻上。

楼清羽骇了一跳,慌忙扶他躺好,出去找沈秀清。

迦罗炎夜侧躺在床上,很不喜欢生孩子的感觉。这让他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可也不是双儿。几万个男子里不见得有一个

暗双,为什么偏偏自己就是呢?难道真是上天眷佑,不亡迦罗氏?

「唔……」

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酸酸胀胀的,整个身子像在下沉。迦罗炎夜想起上次的早产,心里忽然划过一抹怯意。

他在战场无数次出生入死,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惶恐,而且那种痛……想起来便让人不寒而栗。

「清羽!清羽……」他忍不住惶惧的呼唤。

楼清羽正带着沈秀清和司锦匆匆进来,听见他的唤声,连忙奔过来,握住他伸出的手。

沈秀清看过脉,确实是要生了。他看了一眼正靠在软枕上闭眼喘息的迦罗炎夜,肚子鼓胀得像座小山,随着他吃力的呼吸

而上下起伏。

孩子看来不小啊,生起来大概很困难,王爷……

沈秀清暗中抹汗。

上天保佑,一定让王爷安产啊!

春风渡.中

沈秀清的担忧是对的。这一次生产比上一次艰难许多。

从午后开始,到了傍晚,迦罗炎夜仍在辗转呻吟,离生产还有好长时间。

楼清羽喂他吃了一点东西。迦罗炎夜不像上次那么固执,明白这个时候不能任性,于是一边痛着,一边艰难的吃了些。

可他身上实在痛得厉害,几次想狠狠咒骂,却知道于事无补,纯粹浪费体力而已,便都忍了下去。但楼清羽在他眼中,却

越来越像罪魁祸首了。

「呃─痛!」

时间过得异常的慢,屋子里有些闷热,众人都是满头大汗。迦罗炎夜浑身都湿透了,在疼痛的海洋中不停地翻滚。

阵痛越发剧烈和密集,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挣扎的野兽,除了大口的呼吸,再做不了别的事了。而这可怕的过程如此漫长,

恍惚间有种遥遥无期的感觉。

羊水终于破了。这次楼清羽没有扶着他下地走动,实在是看他太吃力,身子又重,不忍让他再辛苦。

沈秀清也没说什么,因为胎位已经矫正,孩子下来只是迟早的事,并不想让他浪费体力。不过楼清羽坚持让炎夜半靠在软

枕上,不让他平躺下来,说这样有利于胎儿向下走。

沈秀清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再看王爷的体型,也明白这个孩子比上一个要艰难。

这个时候没有先进的止痛药,生产无疑是一种酷刑。迦罗炎夜从午后痛到半夜,还没有进入最后的关键时刻。

他在楼清羽的搀扶下上过两次净桶,除了排出一些秽物,然后淅淅沥沥地便全是透明浑浊的羊水。这些液体已经断断续续

地流了很久,hòu • xué 被撑开了些许,却只有四指宽度,根本无法容纳胎儿的出入。

迦罗炎夜只觉这次生产的坠痛有种撕裂之感,整个身体好像要被劈成两半,让他在阵痛之中上下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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