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渡_

楼清羽大急,顾不得后门大开,飞掷出去的匕首坎断了那人的咽喉。同时一只风声鹤唳的利箭以极快的速度从他身旁掠过,噗的一声射穿了他身后另一人的胸膛。

楼清羽回首,迦罗炎夜正手持黄金弓箭,定定的立在马车上,脸色铁青的瞪着他。

……

一炷香后,所有的杀手全部伏诛,不过不完全是楼清羽他们做的。

“刚才那是什么人?”楼清羽仍然惊异莫名。

刚才突然从暗处跃出的蒙面人手法迅如惊雷,十几名杀手在他的剑下顷刻间失了性命。帮他们解除危机后,那人没有任何停留,像出现时一般诡异的迅速消失了。

“不知道。”迦罗炎夜略略弯腰,靠在车门上,一手按着腹部,一手仍然持着箭弓,低低喘息,脸色苍白。

“不过暂时看来不用担心了。他还想我活着到苍州。”迦罗炎夜冷笑,撑着车门想站起身来,身子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腹部钝痛,竟又跌了回去。

楼清羽来不及问他口中的那个‘他’是指谁,连忙将他搀起,扶回车里。

沈秀清跃上马车,手里提剑,左臂上有道口子,衣襟满是血迹,形容有些狼狈。

“王爷,您没事吧。”

“我看有事的是你。”迦罗炎夜打量他一眼,冷道。

“属下知错。”沈秀清放下剑,过去搭上迦罗炎夜的手腕,沈声道:“属下怠惰,功夫退步了。日后定当勤加练习,找回场子。”

迦罗炎夜腹部痛得厉害,冷哼了一声,咬着牙不再说话。

楼清羽皱眉望了他片刻,转身离开了马车。

宫里派来护送他们的侍卫均已毙命,剩下几个都是自己人。司锦临危不乱,叫他们收拾好东西继续赶路。秋儿虽然受了惊吓,却仍撑着惨白的小脸紧紧跟在楼清羽身后。

“少爷,您、您没受伤吧?”

“我没事。”楼清羽和司锦正在检查一个黑衣人的尸首,回头看见秋儿心有余悸的小脸,拍拍他的面颊,道:“回你的马车上,别看这些。”

秋儿张了张口,还是没说什么,乖乖的回了自己的车上。

司锦蹙眉道:“王妃,他们的身份经过伪装,看不出来处。”

楼清羽沈吟道:“你觉得他们是宫里来的吗?”

司锦想了想,道:“不像。大内侍卫的身手不是这样。这些人手法迅捷,出手狠辣,像、像……”司锦蹙眉,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楼清羽道:“像从刀风血雨中走出来shā • rén 不眨人的死士。”

司锦点头:“是。”

楼清羽厌弃的看了一眼染满血迹的双手,低低道:“回去吧。”

46

“炎夜,好点了吗?要不要让他们把车停下来歇一歇?”

楼清羽担忧的望着他,将温热的布巾取下来,重新用凉水投洗过,再给他覆上。

马车仍然在向苍州的方向行进。自从那日遇袭后,迦罗炎夜不知道做了什么安排,路上再没有遇到过刺客。楼清羽敏锐的感觉得出有人暗中保护着他们,不然凭着他们一行只剩下十几人,很难一路平安走到现在。

从裕阳到苍州并不太远,但因为山路不好走,东拐西绕,大概也要半个月时间。加上上次遇袭后换了另外一人领路,竟然还走错了一段,绕了一个大圈,耽误了四五天,才回到去苍州的官道上。

这几日迦罗炎夜的情况很不好。大概因为一直以来精神紧张,南方气候又与北方大不相同,炎夜前几日突然开始发热,进入七个月的身子也有些撑不住了。

炎夜躺在软榻上,山路崎岖不平,虽然马车速度缓慢,但从离开京城开始竟在路上走了近两个多月,是人都受不了了。马车每一次颠簸,他都晕眩难忍,吃的东西也大半都吐了出来。他从来没在马车里呆过这么久,兼之有孕在身,不能像楼清羽和沈秀清一般偶尔出去在马背上透透气,或下车走一走,身体简直像散了架一般,绵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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