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夫难嫁_

杜益山望了望李忠,李忠苦笑一声,冲杜益山摇了摇头。

此次南征皇帝寄予厚望,若是没有攻破天王府,抓到肖冠成,皇帝那里怕是不会善罢干休,即使退兵回朝,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轻则说他们治军不利,问罪受罚,万一皇帝动怒,将他们这些人开刀问斩也是极有可能的。

杜益山喝住众将,“全都住口!此时不想想如何脱困,还要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亏你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一场败仗就露出这等嘴脸,背地里吵得不可开交,于战事有何益处?你们还有何面目吃朝廷的俸禄?”

众将噤声无语,全都耷拉了脑袋。

是啊,这会儿说那些没用的管什么,还是想个可行的办法才是真的。他们在这里瞎吵吵,不是白耽误工夫么。

杜益山想了半晌,既然不能退兵,惟今之计,只有取道别处,想办法绕过燕赤河,攻到对岸去。

苏密听了杜益山的话,不由连连摇头,眉头皱得拧起了疙瘩,“要想绕过燕赤河,直接到达西岸,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

众将听说有别的出路,全都来了精神,纷纷斥道:“有别的路可以直取天王府,苏将军怎么不早说?害我们损兵折将,吃了这么大亏。”

苏密急忙站起身,解释道:“不是我不说。只是那条路也是死路一条,竟比强攻燕赤河还要凶险,我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差别。”

“话怎么能这么说!我们都是外地来的,只有苏将军常驻南缰,最了解这里的风土民情。有什么事情你都要如实说出来,我们才好商议对策才是。”

苏密叹了口气,只好一五一十说了:“燕赤河横穿南缰,贯通南北,要想绕行,只有从下游水势较浅的地方穿行。再往西南方向走上三天,就可到一处弯道,那里水势最浅,河道也窄,没下雨的时候,大军只要淌水就能通行。”

不能他说完,就有将官急道:“那还等什么?从那里过去,到河西岸自然能够找到水源,肖冠成总不会连自己家门口的泉水都下了毒吧。”

苏密直摇头,连说:“行不通!若是能行,朝廷几次派兵,也不会无功而返了。”

众将忙问缘由,苏密苦笑一声,叹道:“要想从弯道处穿行过河,必须要经过药王谷。药王谷可不是好过的……那里丛林密布,瘴气横生,普通人进去,连喘口气都会被瘴气毒倒。谷主的脾气更是古怪,不许外人进谷,谷中布满机关埋伏,还有无数毒蛇、猛兽,凡是擅闯药王谷的人,竟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南缰里的人提起药王谷,竟比提起阎王殿还要害怕。想从那里过去,绝对不行的,不行……”

杜益山权衡利弊,问苏密道:“那药王谷中有多少人?”

“不知道。谷中的人从不与外人接触,只有无数传闻传得会声会色,说那里的谷主擅长岐黄之术,能撒豆成兵,呼风唤雨,还精通兵法,是位世外高人。至于谷中有多少人,谷里是什么样子,竟没一个人能说清楚。”

杜益山似信非信,又问:“道听途说,多半有水分。不知苏将军可曾派人去谷中探过?”

苏密一愣,药王谷被人传的神乎其神,普通人一听就吓住了,前几次朝廷派来攻打南缰的将领,只被肖冠成的毒虫一吓,就吓得魂都没了,听他说起药王谷的事,竟是连试都不敢试,就请旨撤兵,被鬼追似的逃回了京城。

说起来他在南缰住了这么年,竟也被谣言唬住了,全忘了眼见为实这句话。

不由面露赧色,答道:“没有。”

杜益山细细思量,如今攻城不破,又有毒虫侵扰,再在这里扎营,情况只会越拖越糟糕。

士兵们伤亡惨重,连干净的水都快喝不上了,此时正是七月,天气炎热,再这么拖下去,一旦饮水断了,士兵们心生不满,非造反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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