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夫难嫁_

他不说话,方云宣也不言语,进来四处查看了一遍,厨房里的灶头如果不封好了,晚上容易失火,每日临睡前,这里和门窗都是必须要检查的。

转了一圈,回到大堂,杜益山还站在原地等他,方云宣心中一暖,他以为杜益山早上楼去了。

两人并肩上楼,方云宣突然紧张起来,心跳加快,呼吸也乱了。

杜益山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在方云宣迈上台阶的时候轻轻扶了他一把,这次碰触短暂得方云宣几乎以为那是错觉。

心慌意乱地上了楼,一进卧房门,楠哥儿便扑了过来,没有找方云宣,反而一头扑进杜益山怀里。

方云宣有些吃味儿,自从杜益山住进来,楠哥儿这孩子就同他越来越亲近,现在连他这个爹都得靠边站,在楠哥儿心目中的地位,恐怕已经排在了杜益山的后边。

方云宣板着脸训楠哥儿道:“怎么还不睡?”

楠哥儿比去年时活泼多了,食锦楼里的伙计都是些半大小子,都能陪着楠哥儿一起疯玩。几个孩子聚在一起能吵翻天,楠哥儿也为家里多了这么多小哥哥而高兴不已。

楠哥儿趴在杜益山怀里,白嫩的脸蛋上晕出两团粉红,他笑嘻嘻的,叫了声:“爹爹。”

方云宣心都化了,哪还舍得再训他,抱过来亲了亲,问他有没有乖乖洗漱。

楠哥儿搂着方云宣的脖子,仰着脸眨了眨眼,含糊道:“嗯。”

楠哥儿不爱洗澡,遇水就闹腾,这屋里的人没有一个不宠他的,楠哥儿稍稍露个不高兴的样子,谁也不敢勉强他,这孩子又聪明,试了几回,知道这招有用,一到洗澡的时候就故意撒娇,要不就是可怜兮兮的瞪着一双泪眼望着人。偏偏他长得漂亮可爱,这样一副模样,谁见谁心软,只好由着他的性子,有时几天不洗澡,王明远他们还帮着楠哥儿瞒着方云宣,不让他知道。

可这事哪能瞒得了人?方云宣搂过楠哥儿,在他发顶上闻了闻,回手就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两把,“小骗子!”

楠哥儿咯咯直笑,直往方云宣怀里钻。方云宣也笑了,打了水来,重新给孩子洗了澡,然后哄他上床睡觉。

杜益山早已收拾好了,半靠在床榻上看着他们父子两个一时笑,一时闹,心中只觉温暖。方云宣抱着楠哥儿回来,杜益山往里挪了挪,腾出地方让楠哥儿躺下。

楠哥儿刚刚躺下,不知想起什么,一骨碌又爬了起来,翻到杜益山肚子上,滚了两滚,问道:“杜叔叔,我香不香?”

他刚洗了澡,换了一身棉布里衣,热乎乎、软棉棉的,杜益山其实并不喜欢孩子,孩子和女人对战场上的男人来说,就意味着软弱和麻烦。他对楠哥儿好,最初也是因为方云宣的关系。可慢慢相处下来,杜益山才发现,原来这些麻烦的小东西也有他的可爱之处,甚至可以治愈你的心灵。

好容易哄楠哥儿睡着,两个大人都累了一头的汗,今晚楠哥儿特别兴奋,非让方云宣和杜益山给他讲故事。

这可难坏了两个大人,方云宣自幼就是孤儿,祖父年纪大了,能照顾方云宣的生活,却不能细致到连睡前故事都想到的地步。方云宣长到这么大,活了两辈子,也没听过什么睡前故事。

杜益山就更别提了,母亲对他很好,好到不像母亲对儿子,而更像是对待一种自己毕生的寄托和期望,她总是用小心翼翼的神情望着自己,对他嘘寒问暖,所有她认为有危险的事都不让杜益山做,每日守在他身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让杜益山感到绝望而压抑。

楠哥儿还等着呢,左边瞧瞧,右边看看,盯得方云宣二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方云宣硬着头皮编了一个:“从前有一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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