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夫难嫁_

杜氏宗族的族长今年已经年过七旬,古稀之年依然精神矍铄,耳不聋眼不花,骂起人来更是声高气足,“我早上叫他,他到下午才来,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族长了?”

杜益山进门来,先行了礼,“叔爷爷!”

杜裕安稳稳当当坐在太师椅上,哼了一声,说道:“免了,我可受不起候爷的大礼。”

杜益山站起身,立在当地,垂首不语。

人家对他挺尊重,礼也行了,爷爷也叫了,杜裕安找不到由头发作,憋屈得暗自咬牙。自古百姓畏官,杜益山如今贵为候爷,杜裕安见了他心里就直打杵,不敢像对待普通的杜家子孙一样,随意去呵斥、打骂。

杜益山冷淡得很,脸上虽没露出来,可整个人也冷得像周身都笼了一层寒霜。

杜裕安的火也上来了,难道还要我这个长辈将就你个小辈去?你不言语,我也不吱声,咱俩就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也不让座,两边都不说话,杜裕安坐在椅子上喝茶,杜益山就站在当地看着他喝。

僵了半晌,屋子里鸦雀无声,谁也不敢言语。

韦重彦最受不了这种气氛,他急性子,办什么事都要干脆利索,连上战场杀敌都是直接砍脑袋,从不让人受二茬儿罪。

憋闷得直想转磨,老六死拉着他,韦重彦才能好好站在杜益山身后,继续忍着。

正僵持着,院子外面又来了一乘小轿,轿帘一挑,许姨娘走了出来,款款进了院子,到了杜裕安跟前,满脸是笑地福了福身,“给族长见礼,族长万福。”

妾氏没资格以媳妇的身分给长辈请安,许姨娘福完身又跪下磕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