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_

  当面shā • rén ,当真无惧?!

  掸掸衣袖,杨瓒没动匕首,只取金尺,笑对刘庆道:“刘柱史,本官是在帮你,莫要过于感激。”

  什么?

  刘庆尚未回神,就被两尺抽倒在地。

  有伤不假,不耽误杨佥宪抽人。

  两指宽的淤痕横过脸颊,刘庆气怒已极。颤抖着指向杨瓒,“你……你!”

  “我什么?”杨瓒弯起眉眼,“可是要谢我?”

  “谢……”

  “不用谢。”

  杨瓒俯身,又是一尺。

  “本官心善,向来乐于助人。”

  这叫乐于助人?乐于抽人才对吧?!

  脸颊肿起,怒火炽烈。

  刘庆七窍生烟。

  怒到极点,终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杨瓒站起身,擦擦金尺,略有些惋惜。

  真不禁抽,比起刘公公,实在差得太远。

  张铭瞪眼,说着说着,怎么把人抽晕过去?得罪成这样该如何收场,总不能真砍了吧?

  “总戎宽心,刘柱史刚正,知被奸人蒙蔽,气急攻心,晕倒在地。”

  “……”这也行?

  “此时不便上路,可暂留营中。待其醒来,本官定加以开解宽慰。”

  “……”

  看着杨瓒的笑脸,再扫一眼倒在地上的刘庆,张铭咽了口口水,当下决定,自此往后,哪怕徒手博虎,也不能和杨佥宪为敌!

  一肚子黑水,聪明加变态,谁遇都得跪。

  

  第一百四十六章 杨佥宪的条件

  

  刘庆晕倒后,即被大张旗鼓抬出中军大帐。

  杨瓒收起金尺,行到帐前,清了清嗓子,大声斥责贼虏侵我国朝之心不死。

  城下大败,不念陛下宽容,许其内附,不思感沐天恩,反以怨报德,恩将仇报,假以牧民之口,告边军杀良冒功。更蒙骗监察御史,意图扰乱军心民心,坏边镇隘口。

  事情败露,犹不知悔改,反蛤蟆夜哭,锻炼罗织,一口咬定是刘柱史授命。

  幸亏张总戎火眼金睛,洞察秋毫,明辨真伪,面指其心恶毒。

  “其居心险恶,盅虿之谗,十恶不赦!虽斩不偿其罪。”

  “刘柱史为人刚正,忧国忧民。一时不察,被其蒙蔽,实痛心疾首,恨之切骨。直言枉负圣恩,痛悔交加。”

  故而,气恨难平以致晕倒,便十分容易理解。

  “贼虏之恶,万死难赎!”

  杨御史正气浩然,言之凿凿。

  滔滔不绝之下,直将贼虏打上万恶标签,该劈十八道天雷,被闪电打成飞灰。

  群情激愤,同仇敌忾,通斥贼子可恶,当杀!

  日前营中嘈杂,城外起火,一片兵荒马乱,以及刘柱史脸上明晃晃的三道淤痕,都被选择性忽略。

  杨佥宪言是贼子居心险恶,蒙蔽监察御史,意图扰乱军心民心,众人一律点头。

  杨御史说刘庆被气昏,那就绝不是被抽昏。谁敢提出异议,直接拳头招呼。

  镇虏营上下,无论指挥同知,千户百户,还是总旗步卒,都是一同历经厮杀,举刀对抗鞑靼,战场里结成的交情。

  有一个算一个,为同袍,为自身,都不会揭穿杨瓒之言。

  况且,刘庆两度进营,都是双眼望天,鼻孔对人。其来意不善。众人心知肚明。早对他看不顺眼,憋一口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