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妖道再临_

如今白隐个头更高了,长身玉立,当年朱门高墙内的十几岁的少年,如今已经是玉树临风。

只是他听闻当年毒杀他的虽然是韩秦川,可把他尸身给烧毁的,却是白隐。也不知道白隐哪来跟他这么大的怨恨,他竟然都不记得了。

要是能把他丢失的那一魄找回来就好了。

他吁了一口气,将背上的剑放下,松了松筋骨。

他晚饭没有吃就睡下了,只是心有魔症,身体也弱,一直无法入眠,半睡半醒之间,忽然听见一阵诡异声响,他猛地睁开眼睛,就发觉屋顶上有人。

这人步履凌乱,想必体型极大,瓦片碎裂落下,惊醒的不止有他。紧接着一声尖叫划破黑夜:“有鬼,有鬼!”

林云深抓起榻上宝剑就要起身,却被那剑身带的一个趔趄。这剑死沉,要不是这是杨柳一随身之物,还有些情谊,他真想扔了这沉甸甸的玩意儿。

他衣衫凌乱地跑到门外,就看见卢西州派的子弟也是衣衫不整地拿着剑站在走廊里,白日里借给他钱袋的那个年轻人说:“在后院。”

众人听了都往楼下走,林云深正犹豫着要不要跟过去瞧,就看见白隐从一边房里出来。

林云深见他朝这边走来,赶紧混入人群里往下走。手上那把剑沉的很,他拖着往下走,剑身扑腾腾蹭着楼梯,他憋着气,不肯露出笨拙之态,天又黑,他“哎呀”一个踉跄,绊倒在地上,赶紧回头看白隐,却见白隐看他都不看他一眼,直接从他身上越过去了。

依然目中无人。只是白隐虽然略懂些玄门之术,却是俗家弟子,他来凑什么热闹?他抬头一看,却看到白隐后面背着一把玄剑。

他阴沉着一张脸沉默了片刻,随即就换上一副无辜模样,赶紧爬起来,跟着他们一起到了后院。谁知道他人还没站定,就从屋檐上掉落一个人下来,一股血腥气迎面扑来,他赶紧捂住口鼻,定眼一看,就见那月光之下,一个血肉模糊的肥胖男人倒在他跟前。

是白日里见到的那个厨子,人已经死了。

“刚才是谁喊的有鬼?”

“是……是我,”老板娘面色如土,捂着胸口道:“刚……刚我起夜,忽然听见屋檐上有动静,就看了一眼,谁知道……竟然看见他站在屋檐上,仰头看着月亮,一声不响。然后就开始自己咬自己身上的肉,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是绿的……”

“是被邪祟附体了,应该是啮身鬼。”林云深脱口说。

白隐扭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即缩了缩头:“我猜……”

“白鹇,你上去看看。”

那白日里囊中羞涩的年轻人闻言纵身一跃就上了屋顶。院子里到处都是血腥味,倒不像是死了一个人,而是死了一堆人。天气还是闷热的厉害,那血腥味就更重,闻着都叫人毛骨悚然。不一会白鹇就从屋顶下来了,摇摇头:“没发现可疑的情况。”

白隐闻言却突然扭头看向他:“你看呢?”

林云深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我道行浅的很,看不懂……”

白隐为何会独独问自己,难道他暴露了?

外头茶肆方向突然传来了尖叫声,打破了暂时的宁静,院子里人纷纷朝大门口涌去,外头那叫声愈发阴戾,叫人听了毛骨悚然,林云深觉得自己胆子都变小了,心跳的厉害,只觉得原本还闷热的天气,忽然有了森森寒意。

这里有这么多玄门子弟坐镇,想必什么邪祟都降得住,他如今无甚法力,只是个普通道人,还是少掺和的好,何况又遇到旧相识,趁着现在人多杂乱,偷偷溜走才是正事。

于是他赶紧回去拿了包袱出来,朝旁边看了看,模模糊糊看见东边墙根堆着个草垛,正好爬得过去,其他人都在大门口忙活,也没人注意他,于是他猫着腰到了墙边,踩着草垛就往上爬。没想到那草垛松散,差点让他摔个狗啃泥,背上的剑死沉死沉的,他费了好大工夫,正吃力地爬着,脚上突然一沉,就感觉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林云深心里咯噔一下,墙头野草刮蹭着他的脖子,此时乌云遮住了圆月,风也带着森森寒意。他一咬牙,猛地回头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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