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_

飞天觉得头晕耳鸣的症状好像轻了一些,虽然还是不舒服,可看他殷切的眼神,拒绝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好,好,我们聊一会儿。你坐上来些。”

飞天拍拍身边,汉青眨眨眼,虽然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坐过来。他的脸年轻略带稚气,似蕴蓄待放的青嫩花苞,说不出的好看。

“汉青……到飞天殿多久了?”

他歪头想了想,“到今年冬天……就两百年了。呀,居然这么久了。”

他圆睁着眼的样子十分可爱,飞天抬手揉揉他的头发,“汉青成人之后,想做些什么?”

汉青一字一字认真地说:“我要跟在殿下身边,做最好最好的侍从。”

这算什么理想啊。飞天摇摇头,“除此以外呢?没有别的想做的事?”

“嗯,还想……”他有点不大好意思,“想学些医道。”

“哦?”飞天来了兴趣,“为什么?”

“因为……父母都是穷困交加重病去的……”

他语气有些怆然,飞天有些后悔问这问题,赶紧岔开话头:“那汉青知道不知道关于杨公子的事?他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他……怎么成了天奴的?”

汉青想了想:“我只听说杨公子原来是帝都来的,出身很好,可是家里犯了事……”他小声说:“听说是谋逆……还是辉月殿下保他的性命,又一直照拂他。杨公子当年听说剑法也不错,罚做天奴后被废了大半的功力。”

飞天怔忡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爱怜地搓一把他的头发,“汉青想不想去学医?”飞天虽然不太清楚这里的事,但是以三殿之一的地位,要让汉青去学医应该是小事一件吧。

汉青有些黯然地低下头去,“我是天奴,没资格去学的……”

飞天问道:“天奴不过是个身分,我难道不能让你去掉这个身分吗?”

汉青慢慢拉开衣襟,飞天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为什么解衣裳。眼光往一边闪,却无意中,看到他肩膀上烙的印痕。

一个极狰狞的,青黑的字,烙上去的还是刻上去的?那个字深陷肌理,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异兽,十分可怖。飞天不认识,但是猜得到那是什么字。只以为天奴只是落在户籍上,却没想到是烙在身上。

“这个去不掉……”汉青声音很低,发了一刻呆,突然又醒过来,把衣服拉上了,“殿下再睡一会儿好不好?大家真的很担心您的身体。”

飞天点点头,却说:“你请舟总管过来一趟。”

汉青应了一声,帮飞天把锦衾整了一把,转身出去请平舟进来。

支开汉青,和平舟闲谈了两句别的,飞天转回正题上来,“汉青身上那个烙记,能不能去掉?”

舟总管好像并不好奇这个问题,站在一边,声音、姿态都很平和……淡漠,“一日为奴,终身不得脱。这是铁律,没法子更改。”

飞天闻言觉得心灰,但又不愿认命,“就没有过能改的先例?”

他摇了摇头,“没有。”

汉青……可怜的孩子,难道一辈子就这样过了?还有杨行云……他身上也有这个印吧?也没有办法么?

“殿下还是早些歇着。”平舟如是说。

飞天低头问:“舟总管有绰号唤作无忧剑?”

他说:“那是旧时朋友送的戏称罢了。”

飞天沉默了一会儿:“我现在一个字都不认得,实在很荒唐。明天你让人教我识字吧。星华给我一本剑谱,我一点都看不懂,还得请你帮忙。”

足不出户的日子过得也不算无聊。飞天学认字,对着剑谱练剑法。很奇怪的事情就在飞天练剑的时候发生了。

本来是汉青呈了一把剑,然后退了出去。飞天伸手抓起剑。可是手指突然一麻,剑“当啷”一声坠在地上,倒吓了一跳。要是这剑掉下去的时候再偏一点点,就砍在脚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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