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东宫_

  玄恪呆呆地看着父皇,小小脑袋里无法明白,为什么皇爷爷和父皇也是父子就可以“吻”,而自己和父皇就不可以呢?因为自己还太小吗?

  玄恪想着就问出来了:“因为恪儿还是小孩子所以不可以‘吻’吗?”

  玄澈苦笑着点头:“是呀,恪儿还小,等恪儿长大了就明白了。”

  玄恪很郑重地点头:“我知道了,父皇,恪儿一定会快快长大的!”

  玄澈只叹出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少时,尚书令固上亭求见。

  玄澈就让玄恪坐在他怀里旁听。玄恪看着固上亭明明是四平八稳地慢慢走来,却在一块毫无凹凸的地面上绊了一下,好在固上亭也是油滑了一辈子的人,立刻将那踉跄化为鞠躬,倒还挺自然地行礼,说道:“参见陛下。”

  玄恪忍不住笑出声。

  固上亭本来就绷得不太紧的老脸立刻红了。

  玄澈被这么一弄荡起了些许笑意。

  “上亭,请坐吧。”

  玄澈暗中捏了一把玄恪的小掌心,止了他的轻笑,又指着旁边的一张椅子让固上亭坐下,解了固上亭的围,问:

  “上亭何事?”

  固上亭坐定,立刻直奔主题:“陛下,您真的要攻打高句丽?”

  “有何不妥?”

  玄澈笑吟吟地反问,为战争做的准备、整个社会发生的细微变化自然瞒不过中央朝廷的核心人物们,玄澈也没想过要瞒他们。

  固上亭面露忧色,道:“陛下,我国还需要休养生息,为了一个东海小国开战……”

  玄澈摇摇头:“我可不是为了倭国开战。”

  固上亭却说:“即便是为了我大淼的国威,在这种时候开战似乎也不太稳妥……”

  玄澈刚要说话,又停了下来,看看在自己怀里睁着大眼睛凝神倾听的玄恪,笑问道:“恪儿,你觉得高句丽要不要打?”

  玄恪眨眨眼,沉吟片刻,开口,清脆的童音掷地有声:“卧榻之侧岂容有虎!”

  玄澈本是随口问问,没想到玄恪竟然有这样的回答,惊喜非常,又问:“那恪儿觉得我们要如何打虎?”

  玄恪这回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不确定地说:“让浩皇叔率大军打?”

  这回玄澈只是笑笑没有再说话,他转而对固上亭说:“这次战争我们要联合新罗和雄单一起攻打高句丽,朝鲜半岛上的土地分给新罗就好了,不过辽东地区我们一定要拿回来。”

  固上亭一愣,疑惑地问:“可是辽东地区现在是雄单的领土……”

  “所以,”玄澈抿上一口茶,微微一笑,“这次战争我们要把雄单一起拿回来。”

  

  日子很快就到了十月底,荣留王高建武突然死亡、泉盖苏文另立新君和宁怀善交涉失败的消息同时传回国内,在报纸调教下的民众果然表现出义愤填膺,而皇帝对于这种情绪的耐心安抚除了增添他的仁厚之外,也让敌视情绪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清凉殿里——

  玄澈看着眼前的消瘦青年由衷地说:“怀善,你辛苦了。”

  宁怀善默默地摇摇头。

  乔灵裳那件事给宁怀善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玄澈让宁怀善出使高句丽,排除试探的因素,更主要是要满足宁怀善自己强加给自己的赎罪心理,而且远离权力核心环境也能给他一个更加广阔的思维空间,让宁怀善好好整理情绪。

  宁怀善果然不负重望,逼急了泉盖苏文,将给大淼一个极冠冕的战争理由。

  玄澈浅浅一笑,说:“接下去就是战争了,你对高句丽的情况最为熟悉,到时候又要辛苦你了。”

  “不,为陛下、为国家,臣万死不辞!”

  宁怀善单膝跪地,头颅高傲地扬着,棕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几个月前所不具有的坚定。

  看来,宁怀善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追求。

  

  高句丽属于高纬度国家,入了九月便是天寒地冻的气候,此时正值一年中最冷的时候,玄澈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去触霉头,他一边借口战争准备,一边下了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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