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东宫_

  玄澈静静地看着玄涣惊慌失措的脸,斗篷挡住了众人的目光,看不清究竟是玄澈制住了玄涣,还是玄涣刺中了玄澈。

  在这静立的霎那间,又是一支乌黑的箭羽奔雷而至,狠狠地射穿玄涣的咽喉,巨大的冲力将玄涣带离原地直钉入地面!玄涣仅仅是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弹——死了。

  “殿下!”

  林默言手持巨弓从房梁上跳下来,急切地试图察看玄澈的伤势。

  玄澈的面色在火把的映照下绯红一片,他微微一笑,对林默言摆摆手,转而看向玄沐羽,轻声道:“父皇……您没事吧?”

  “不……我没事……”玄沐羽盯着玄澈的左手,愣愣地说不出话。

  “嗯……”

  玄澈渐渐垂下眼帘,动作轻缓得似乎是在播放慢动作。

  玄沐羽怔怔地看着玄澈一手捂在腰部上,斗篷之下,鲜红的液体从指尖泊泊涌出,染红了玉白的手,溅在地上,每一滴都腾着热气。

  玄澈的身体似乎是被抽掉了脊梁,双腿再也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软软地向下倒去。

  玄沐羽的灵魂在玄澈倒下的瞬间抽离了身体,他只来得及下意识地伸手接住这具轻盈的肉体,恍然间,听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喊着:

  “澈!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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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

  在皇帝的主持下,大势已去的叛军很快就被镇压,安王被打入大牢,只等秋后问斩。平怡二王在叛乱中被御前侍卫林默言射杀,禁军在平王的地牢里发现了安王的幕僚司苍。谁也想不到,一向只知玩乐的平王竟然在最后关头萌生争夺大宝的念头,为了防止安王的人从中作梗,平王选择了囚禁司苍。或许从三王合作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叛乱的失败。

  另一方面,成国始终没有动静,雄单有心无力,大淼在这场叛中后除了损失了将近一万的士兵,并没有伤到元气。

  关于叛乱的一切善后都很顺利,可是整个皇宫却被阴云笼罩了。

  太子的伤势并不仅仅在腰腹上那个几乎可以伸进一个手掌的巨大伤口,还在于左肩上直挺挺地插着一根木棍。这根木棍本是一支长箭的一部分,在射入身体之后,被太子砍去了头尾,原因只在于太子不希望露在身体以外的凶器引起军心不稳和——玄沐羽的担心。

  逼宫的消息进入太子耳朵的时候,太子正在面无表情地杀敌,一向淡定的他却在听到消息的一瞬间乱了分寸,执意回马入宫,却不想忽略了一支从后而来的冷箭。于是,肩膀上就多了一根木棍。

  太子已经昏迷五天了,五天来气若游丝,药食不进。太医告诉玄沐羽,太子失血过多,脉象虚浮,如果不能在今天之内清醒,只怕……

  

  玄澈觉得自己好像蜷缩在一个狭小的黑暗空间中,但这里并不让他觉得难受,相反的,周围暖暖的气流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舒服得让人想就这样一睡不起。玄澈想就此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醒来就要面对这样那样的人,这样那样的事,清醒着就要压抑自己,要欺骗自己。

  不想醒来,不想面对,却有一个声音缠绕在耳边始终不肯散去。

  “澈,醒来吧……”

  不要这样温柔而悲伤地叫我……

  “澈,浩和泠就在你身边,你醒来看看他们好不好……”

  浩,泠……我保护了你们这么多年了,也是你们该振翅的时候了……

  “澈,梅花已经哭晕了,你快醒来安慰它好不好……”

  小梅花……它应该回到属于它的世界,我不应该约束它的……

  “澈,你不愿意再见到父皇了吗……”

  ……父皇?

  “澈,你心中的蓝图还没有展开……晏子期堆了那么多奏折在书房里,你怎么能丢下不管,你若不管,我也不要再理会了,你不醒来,我就毁了这个国家,你真的忍心看到你千辛万苦建立的国家灭亡吗?百姓会受苦,你这样善良,不愿意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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