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东宫_

  少时,傅曙便迎了出来,看到太子显然很诧异:“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此次前来……”

  玄澈道:“没什么,带一个笨蛋来看看真正的军队应该是什么样的。”

  傅曙这才看到自己儿子,愣道:“清川?”

  城防军大营里一切井然有序,训练的认真地训练,休息的也规整地休息,不要说聚众dǔ • bó ,连大声喧哗的都很少,最多两三个人凑在一起插科打诨几句,号角一响,立马起身列队,不过几息的时间一个百人的小队就能清楚站好,几个小队彼此靠拢一番就成了一个大队,整个过程迅速利落。

  傅清川看得面色发红,窘迫难当。

  玄澈说:“你应该好好跟你父亲学学如何治军。”

  傅曙虽然不知道这二人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听太子这么两句话也多少明白了一些,便道:“在下疏忽了犬子的教育,还请殿下勿恼。”

  玄澈看他一眼,道:“我不是恼,我是紧张。西南的人那么不安分,我们的禁军却是这个样子,你要我如何安心将父皇的安危放在他们手里?”

  傅曙心里一个咯噔,不敢接话。傅清川要说什么也被父亲用眼神制止了。

  玄澈说:“傅大将军,你是忠于皇上的,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妨在这里提前说,安王——今年之内我一定会让他消失!希望傅将军和城防军作好准备。”玄澈瞥一眼傅清川,“清川,还有你的禁军也是。”

  目光森冷的太子令人陌生,傅清川忍不住打了个突,突然想到父亲警告过自己的话:太子已经不是当年任你勾肩搭背的孩子了,你要学会收敛!

  

  玄澈从城防军大营里出来,让马儿在临澹的大道上随性小跑。临澹道宽,人也多,马儿跑不快,但这样悠悠闲闲的感觉也很不错。玄澈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神经绷得太紧了,每日周旋于阳谋和阴谋之间,算计人再避免被别人算计,生活让人疲惫不堪。

  玄澈忽而想起玄沐羽,不知道那个懒散的父皇此刻有没有好好处理政事呢?大概又是把一堆问题丢给晏子期吧?想到这里玄澈不由得弯起嘴角。

  怎么会想起那个男人?玄澈突然反问自己,难道真的日子过久了开始有“恋父情结”了?

  玄澈无奈地摇摇头,觉得自己有点傻了。

  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父亲。

  玄澈在街道上慢悠悠地行了一阵,左边太阳穴一跳,下意识地抬头,却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睛。见到玄澈回头,那双眼睛的主人便微笑举杯致意。玄澈稍一错愕,随即回以微笑。

  只是这么一个照面,马就跑了过去,回头想想,似乎除了眼睛深得让人看不穿以外,那人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文士。

  认识么?好像不认识,大概是临澹的一些文人名流吧。

  玄澈摇摇头不再考虑,却没想到只是这么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差点让他懊悔终身。

  

  看着太子远去的身影,中年文士露出微笑,对桌子对面的人说:“没想到临澹城里随便一个骑马而过的少年都是如此风神俊秀。”

  文士对面的年轻人笑问道:“司先生可知那人是谁?”

  中年文士奇道:“莫非他大有来头?”

  “呵,岂止是大有来头,他可是当今太子。”年轻抿了一口酒,又说,“比之十年前,他可是更加光彩夺目了。”

  中年文士又回头看了看太子离去的方向,似乎在那条街道的尽头还有一个清俊的背影骑在马上悠然远去。中年文士啧啧道:“想不到,想不到,太子竟是如此超然脱俗的人物。”

  青年笑道:“司苍先生才知道么?是不是后悔站在安王一边了?”

  “那不至于。”司苍淡淡道,“安王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还犯不着为了一个美少年而背叛他。姚公子当年不也一样么?为了你心中宏图,放弃了你的知交。不过,如果不是如此,今天你也不会与我坐在这里饮酒清谈。”

  姚姓公子脸色微变,沉声道:“当年之事我虽有愧疚,却不曾后悔过,若是让我再选择一次,我也不会改变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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