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东宫_

  不可能的,他是皇帝啊。皇帝的多疑是天经地义的呵!

  

  “太子殿下?”

  柔柔的嗓音响起,唤回了玄澈的思绪。

  玄澈脱口问了一句:“怎么?”

  雅君道:“殿下的大龙已死。”

  玄澈低头一看,果然一片黑白交错中,自己的白子残缺破碎,早已失了势。玄澈微微一笑,干脆放下指尖的棋子,道:“这局我认输。”

  雅君一边收子一边淡淡道:“今天殿下心思不在这棋上,自然赢不了。”

  “对不起。”玄澈对自己亵渎了棋道表示歉意,但思绪却依然涣散。

  收了棋,雅君起身将棋盒放入书架,顿了顿,又坐回太子对面,道:“殿下究竟在烦恼什么?这可不像您。”

  “我?”玄澈自嘲地勾勾嘴角,“那怎样才像我呢?”

  “殿下应该是洞若观火、冷静超脱的。”雅君说,“殿下曾说,真正的王者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在桐心中,殿下就是这样的人。”

  玄澈没想到自己还有如此高的评价,莞尔道:“呵,桐高估本宫了。若真有泰山崩塌而我面色不改,那绝对是被吓傻了。”

  雅君淡淡一笑,奉上一杯清茶,说:“那不知今日太子殿下为何色变目侧?”

  玄澈接过茶杯,沉默良久,方道:“桐相信世界上有什么感情可以颠覆一切吗?”

  雅君心脏一滞,随即若无其事问道:“殿下所指的‘一切’又是什么呢?”

  玄澈不答,只瞬也不瞬地看着对方。

  雅君垂目看那茶水之中光影晃动,片刻之后抬眼道:“桐以为,殿下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睛?”玄澈哂笑道,“若是眼睛能相信,世间又哪里来那么多误会?”

  “那便相信自己的感觉吧。”雅君回之以温柔的微笑。

  玄澈似乎是思索了片刻,忽而道:“本宫今日多有打扰了,改日再与桐切磋棋艺吧。”

  对于玄澈的突然告辞雅君有些疑惑,但还是说:“桐的清瑜宫随时欢迎太子殿下。”

  “本宫先告辞了。”

  玄澈起身离去,走到门口之时却突然停下脚步,回眸,道:“桐君,其实,你的心已经乱了。”

  雅君一愣,再回神时玄澈已然消失在门外。

  书架后走出一人。看到这人,雅君上前行礼:“见过陛下。还恕张桐刚才失礼。”

  玄沐羽一言不发挽起他的手舔弄着,似乎在品尝茶水的清香,直到葱白的指尖被吮成了淡红色才慢慢松开。玄沐羽一把揽过雅君,低头在粉色的唇瓣上烙下情欲的吻。

  

  玄澈并不知道自己身后正在上演一场云雨,林默言在他耳边低声说:“雏菊来的消息,说二皇子知道了当年元妃那件事。”

  “元贵妃?”玄澈的神色在一瞬间闪过茫然,随即恢复清醒,“不是都处理干净了吗?”

  林默言道:“似乎是最后了断的时候让二皇子跟上了线索,不过他并没有查到确实的证据,只是猜测。”

  “那锦飞的事他知不知道?”

  “只知道锦飞恃宠而骄,被殿下废了武功。”

  “那就不要管他了。”玄澈说,疲惫地揉揉额头,“二哥那种人,实在构不成威胁。”

  林默言顿了顿,又说:“雏菊说,二皇子似乎有退出纷争的意思,只是苏行之那件事……”

  “嗯?”

  “我们要不要……”

  “不必说了,没有那种可能。”玄澈淡淡道,“他想参与最好,如果不想,我们也要逼着他想。”说罢,玄澈又叹出口气,“我倒宁愿他当初没做过这种事,今天我也不用这么逼他,不过……既然发生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玄澈回到东宫,不意外地看到玄浩,苏行之自然也跟在后面。

  玄浩越来越粘人,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贴着玄澈。只不过今天早晨玄澈去御书房,他无法跟随而已。看到玄澈进来,他立刻抱上来,磨蹭着撒娇道:“四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浩儿都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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