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看斜阳(番外)_

“遵命。”云扬抱拳应道,随即走上前去,对澹台子庭和大檀明道:“请两位大人见谅,卑职奉元帅之命,要拿下他押到官府去,让他们依法处置。”

那两人没想到宁觉非会这样办,若是换了他们,受到这么大的侮辱,只怕一招就废了他,哪还会容他活在世上?

宁觉非如此秉公办理,倒让他们无话可说,便只得点了点头。

云扬看着倒在地上如烂泥一般的鲜于琅,厉声道:“起来,别装死狗,把衣服穿上,老老实实的跟我走,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那小子顿时大哭起来:“小舅舅,五姨丈,他们欺人太甚……”

“起来。”澹台子庭不耐烦的道:“别叫我什么小皇舅,叫王爷。”

大檀明也冷着脸说:“也别叫我什么五姨丈,我哪敢有你这种亲戚?”

鲜于琅一向看到的都是逢迎巴结的人,就是不齿他的所作所为的,碍于他的身份,也都敬而远之,从不曾对他如此疾声厉色,此时看到这种情形,他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云扬大声呵斥着,终于将他催促着爬起来,勉强把衣服穿上,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走了几步,他就开始叫苦,说是走不动,要坐轿子。

云扬不耐烦了,将他一把抓起,扛在肩上,便大步向外走去。

宁觉非不敢骑马,怕颠着那日松,便抱起他向府里奔去。

云扬带来的二十个人都是精英,听到队长的胡哨声后立刻策马赶过来,有的在前面开路,有的在两侧和后面保护,还不断地说:“元帅,让我们来抱吧。”

宁觉非提着气,一边飞奔一边吩咐他们:“小武,马上去我府上找江总管,就说我已经把那日松救回来了,让他马上去找大夫,带最好的药来。石头,去兵部衙门看看,如果刚才来找我的女子还在,就让她立刻回府,如果不在了,你就不用管了。老张,你带几个人去府衙找云扬,他有事叫你们做……”

那些人一一应了“遵命”,拨马就走。

他们这一行太过引人注目,街上人早早的避到一旁,有人指指点点,有人议论纷纷,宁觉非全不理会,全速从外城跑进皇城,一直跑进自己的元帅府。

那日松一张小脸惨白,已经晕了过去。

宁觉非奔进大门时,过来通知江从鸾的小武就等在那里,立刻跟着他走,同时禀报道:“江总管已经骑马去请大夫了,说很快就到。”

宁觉非点了点头,便直奔偏院,将那日松送到他自己的卧室,轻轻放在床上。

云深早已经接到澹台子庭派人报的讯,从宫里赶回,并预先煎好了止血的汤药,这时立刻叫人端来,亲自给那日松灌篮下去,又给他喂了半碗参汤。那日松的脸色很快就好了一些,看上去没那么骇人了。

宁觉非沉着脸,一言不发,就守在那日松身边。

云深从被子里小心的拿出那日松的一只手,静静的替他把脉。

那只小胳膊本是细腻润滑,白皙如玉,现下却密密麻麻的全是青紫印痕,有咬的,打的,掐的,由此便可以想象,他的身上不知还有多少可怕的伤痕。

云深的脸色也不好看,却一直没说什么。等他把好脉,江从鸾便带着医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虽然宁觉非没给传话的士卒说得很详细,可江从鸾一听便明白了,立刻把城里治这种伤最拿手的徐大夫请了来。

这个大夫已经须发皆白,当年曾多次出入翠云楼,替宁觉非治伤。他的相貌未变,宁觉非却已经变了许多,他进了屋便去给病人治伤,并没有认出坐在一旁的人是谁。

宁觉非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覆盖住冷冽的眼睛,显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柔美。窗外的天光透过雕花木格,深深浅浅的打在他安静的脸上,更映衬出几分隐约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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