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_

他叹口气“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他想了一下说:“有一套功诀,我还记得,念给你听听,你调息看看。过去的人事早不问了,要找人只怕有点不大容易。”

我都快忘了,宁莞原来就是在暗宫长大的,又和苏远生一起纠缠很久,对这里的情由,对那些人,原比我要熟悉。

“你发话让人去找吧,我虽然知道人,可人不知道我,我可不能四处去人去说我是个换了魂的。”

我答应了一声,有件事在心里已经转了几圈,试探着说:“苏教主……有次念了几句话,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

他有些奇怪:“什么话?”

我想了想,也就记得几句:“少年爱花开,月高柳影还。画堂烛影摇,玉人移步来……”

他象被当头敲了一记,愣愣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你……”

“其实苏教主现在日子过得也不开心,有次下雨的夜里他喝醉了酒,喊你的名字……”我揉揉额角:“你们过去的事儿,我不是太清楚。不过……你若还念着过去的事情,和他把心结解开,对两个人都好。”

他软软坐倒,脸上那种年轻而锋利的表情一瞬间就软了下来:“我……倒想见见师傅,只是他们教里……在中原设的暗盘点子都撤了去,我无处找起。”

我想了想:“我让人去找找。大内的高手里,也有不少草莽里出身的,江湖关系盘错,苏教主不一定找得着,不过魔教的小喽罗总是能找到,传话找人,该是不难。对了,你知道魔教有个什么护法还是长老,叫文苍别的?”

他抬头说:“早年见过,是个厉害人物。不过这人天性浪荡不羁,挂著名,不怎么理会魔教教内之事。”

我点个头。

不知道庄天虹现在怎么样了。

“啊,我也有句话问你……”他俯下头:“每次一提起明宇,你神色都不大对。你和他……”

我愣了下,他眼含笑意看着我:“是怎么一回事?”

我没答话,他煞一煞眼,颇机灵俏皮:“行啦行啦,不说我也知道。他么,好是好,就是欠点人气儿。”

我白他一眼不吭声,拍手叫人传杨简来:“你安心待着,我自己身体我都不急,你倒急的很。先替你找苏教主再说。你有什么信物或是什么话,要传递给他么?”

他垂下头,半天不说话,最后说:“没有什么。要是能找到当然好,要是找不到……也就算了。”

外头人去传话去,他小声说:“我先走了,你仔细着些,别乍寒乍热的,对身体可没好处。”

我点个头,他脚步细碎,从偏殿角门走了。

过了午思礼斋有小太监来,送了张宁莞手抄的纸给我,上头密密麻麻写着蝇头小楷,是练功口诀和心法。

他倒真的放在心上,比我自己还着紧。

这个人的性格,原就是这样吧?听旁人说他以前的事,对人总是很好,尽欢,姚钧,更不要说苏远生。

心里想着,一边让小陈再去传话给杨简,务必,一定,总得找到苏远生才是。

倒也有件开心的事情,尤烈的信写了七八张纸,墨迹淋漓,总是控诉尽欢憨头愣脑不解风情,有天温泉共浴,他着意把两人的衣衫藏起来,想着温泉水滑石洞流暖,总能得以亲近了吧?想不到尽欢居然剥了兽皮一围,自顾自趁着夜黑跑了,狠得他一个人在水里泡着

跺脚咬牙。

我笑得肚子生疼,伏在桌上直喘气。

尽欢尽欢,你真给我争气啊。

虽然说我不能总是当大棒打鸳鸯,人可是给他送去了的,那他没本事,追不到手,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忽然手中一空,信被人给一把抽了去。

龙成天笑吟吟的,接着向下念:“来的时候你到底是给他吃了铁胆还是熊心,成天打马乱跑,哪儿黑往哪儿钻,听说又出股土匪,乐得跟要娶媳妇一样就直跑去……这里天冷不比南边,大冬天硬是就穿单靴踏雪,手上生了许多冻疮,就是不擦药……”

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手直揉肠子:“行了行了,求你啦大哥别念了,还让不让人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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