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_

到鼻到眼到耳,一下子全被热流贯穿一般,眼睛热热的直想流泪,鼻腔里全是酒气

,好不难受。

姚钧若无其事,一边的两个女子又很机灵把酒给斟上了。

金桂说:"我给公子爷唱个曲儿下酒可好?"

我胡乱点点头。那个女子拿出一具琵琶,坐正了些,拨了两拨,柔声唱了起来

。还别说,虽然是俚艳俗曲,但是她们这种曲唱的多了,娴熟宛转,还真不算难听

姚钧低声说:"公子要见识红粉滋味,何必来这种地方?等过几日天气晴好了

,我带公子去倚南城,那里是有名的粉香脂艳,与这等地方不可同日而语。"

我觉得心里有点闷:"你倒挺熟行情。"

他一笑:"略知一二罢了。公子喝这酒不觉得呛辣?"

辣死了!怎么不辣!

可是,我咬牙也得忍住!

姚钧一笑不再说话,转头看那个叫满娥的取出一把羽扇,搔首弄姿好不难看。

纸包原来装在袖中,我伸臂过去,夹了一片凉藕,袖子滑下来一挡,极迅速的把药

包抖开洒进他酒杯里。

尤大哥果然非寻常人物,那药真是不错,迅速的在酒中溶解化掉,片刻间不见

了踪影。

我举起杯来:"来来,姚先生,你出去这么些天,我也算给你接风洗尘了吧。"

他擎起杯来:"公子何必客气。"却没有立即就喝。

我心里有些惴惴,尤烈说怕他不上当,我也担著心。

他不会看……

正想著,他举杯就口,一仰而尽。我心里一宽,把自己那杯也喝了下去。

这种场合的确很容易劝酒。我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发作,拼命暗示那两个女子

向姚钧敬酒,自然,自己也陪了好几杯。

屋里窗户都关著,两杯酒下肚,脸不由自主就热起来。我松松领口儿,对满娥

说:"去……倒壶茶来。"

她应了一声,起来出去了。

姚钧看我一眼,道:"你酒量这么浅,还拼命喝酒?"

我模模糊糊唔了一声,心里琢磨著那药到底什么时候生效。

忽然姚钧以手抚额,上身晃了两晃。我一下子精神起来,眼睛睁大:"你怎么

了?"

他轻声说:"头有些晕。"

我心中大喜!亏尤烈说的那么吓人!姚钧也不过如此啊!

"大概是……酒喝的太急了。"我言不由衷。

他扶著桌子站起来:"我……吹吹风,也许便好了。"

我心里一突,让你吹风,说不定清醒过来,那我的药不是白搭了。

赶紧凑上前扶住他:"头晕还吹什么风,躺一躺可能就舒服多了。"一眼看到屏

风后红帐低垂。我倒忘了,这种地方肯定是少不了床的。

把他半扶半抱的弄到屏风后,轻轻放倒在床上。姚钧的眼睛已经紧紧闭起来了

,脸色倒看不出什么不正常。嗯,如果是贴了人皮面具,那肯定是看不出异常来的

我放下他,觉得手心里黏黏的全是热汗,在衣服上擦了两把,走过去把门闩上

了。

到底……姚钧为什么要易容呢?

他……

手有点哆嗦,把袖子里另一包药拿了出来 。

环顾屋里,只有酒没……啊,有了,案上有花瓶。

我从瓶里倒出些水来,在酒杯里拌那第二种药粉。

姚钧……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可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觉得……

算了,马上就可以看到了,还乱猜什么。

手有点发颤,脸红耳热。

真的是,我也确实喝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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