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_
没有漏雨的地方,防雨的棚架都搭的挺好,下面的土胚也都没受潮。等到回来,已
经踏了两脚的黄泥。
尽欢打了热水来给我洗脚,我试探著问:"尽欢,这几天,没什么事么?"
他愣愣摇头:"没什么事儿。"
木头脑袋。
"衙门那边儿没麻烦吧?"
"没有。"
还是不得要领。
是不是尤烈没展开什么行动?总不能是他随口说说哄我开心吧。
"那天咱们见的那个师爷,你说他象大哥的--是不是你看错了啊?"我领会到和
尽欢绕圈子没有用,干脆摊开说。
他摸摸头:"应该是我看错了,肯定不是的,大公子早去世了--这双鞋不能穿
了,拿去刷吧。"
他把我的衣服鞋袜包了一包走了。我擦干净脚,盘起腿来练了一会儿功,只觉
得身上轻快非常,十分舒畅。
收了功,觉得疲倦尽消,脑筋也清明不少。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苏远生知道明宇就是明行之,姚钧应该也知道吧?
他不说给我听……是不是他知道一些曾经发生在那高墙里的事?还是,他知道
更多,而不想我再想起明宇?
我抱著头想了一会儿。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愿意相信他。
很奇怪,也可能是一种直觉。我觉得他对我是善意无害的,那些照料也都是全
心全意的。
突然来了又去了的苏远生,不属于我的生活。
那个人太美,太冷,太高贵。
只适合远远看一看,然后,擦肩而过。
这是最好的结果。
靠在床头闭起眼,我很快陷入了梦乡。
一早雨还是在下著,麻石道上泛著一层朦昧的水光,看上去有些滑溜不实的感
觉。尽欢给我找了一双鹿皮的靴子,说是比雨屐轻便。
我倒没打算出门。其实事情基本上都上了轨道,也不用我天天去盯著。一个好
的管理者,要善于发现并合理使用人才,建立一套完善的管理制度,而不是自己事
事去亲力亲为。
我的目标,可不是要在这里作牛作马过一辈子。
尽欢问我要不要出去的时候,我笑著说:"劳逸结合,休息,休息一下。"
他不知道听没听懂我要表达的意思,不过后一句他是听懂了,也就是我今天不
出门,于是又把那双小号靴子拿出去了。
唉,我什么时候能长高长大?
就拿这个靴子来说,怎么看也是个童鞋的尺寸。
洗脸的时候又端著水盆看半天,还是那张亦雌亦雄的脸,说清秀是有一些,要
说男子气概……是一点儿也找不出来。
姚钧来的时候,我正丧气的使劲儿擦脸。
他看了一眼,说道:"又心急了不是?长个头儿不是一天两天,再说,你也得
吃些补品,要不,从哪儿长呢。"
我动作顿了一下:"嗯,也是……给我弄点骨头汤,补钙啊,估计能长个儿。"
尽欢摸摸头,傻头傻脑的出去了。我看他人高马大的背影直犯糊涂。我说尤烈
大哥到底看上我家尽欢哪儿了?是喜欢他心地善良?
不象。
姚钧一身都是药味儿,昨天他房里亮灯到很晚,不知道摆弄了多久的药材。
说起来,我从来没闻到过他身上有除了药味之外的其他味儿。好在中草药的味
儿也不难闻。
我喝了点粥,笑说:"姚先生,其实这个当大夫也不错,什么世道儿人都得看
病吃药不是?脚夫走卒,达官显贵,后宫诸人,个个都难免头疼脑热。要不,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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